倘若只因为周家出了个驸马,攀上了岳阳公主的关系,就能趁机祸乱朝堂,那这还有朝纲可言吗?
更何况,周博趁机在东宫作乱,他这个大秦太子若不处置对方,那从往后,谁还把他这个太子当回事?
至于周川,勾结谋反这等罪无可赦之事,徐天不过是杀了他而已,周家阖族上下,可没有被诛灭。
不管旁人怎么看,徐天却是很坚定,自己没有做错,一点都没有!
“子夫回宫汇报殿下之前,还收到了消息。公主已经带着亲卫随从,在半个时辰
前,离开了咸阳城。”
卫子夫语气轻柔,似乎是怕徐天再度伤心。
但这次。
徐天只是稍稍的沉默了。
而后,却是看向窗外,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路走来,先杀楚方山,再失去了父皇,又没了姑姑……
甚至,为了皇位,寿王不惜一切代价,要与他刀兵相见!
这场权力的游戏。
注定了,就是一条孤独的道路。
徐天负手而立,良久未语。
……
与此同时。
咸阳城西,一辆马车驶入一处小路。
随着一声‘停’。
马车徐徐停下。
车内一道飘逸身影,缓缓掀开了车上的窗帘,遥望着不远处的咸阳城。
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十余年。
几乎前半生,都在这里度过。
这里有她最敬爱的皇兄,有她最美好的回忆,还有……
徐妙清的脑海里,闪过了那张清隽的脸庞。
还有,自己那个侄子。
徐天。
想到这个即将登基称帝的侄子,徐妙清心中有不舍,有不甘,有怨愤,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
但种种情绪,终究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相煎何急?无论是寿王,
还是你。”
徐妙清心中只觉无比的悲凉,“皇兄尸骨未寒,宗室便开始手足相残,无论是叔杀侄,还是侄杀叔,这若是传出去,难道是个好名声吗?”
“罢了,罢了!”
“我徐妙清不再掺和这大秦皇室之事,不管这大秦的江山,最终是覆灭了也好,是在你们手中愈发强盛也罢。”
“从此过往,一切种种,于我,再无干系……”
徐妙清望着咸阳城,痴痴说道。
凭本心而言,她并不是没想过掌握大权,但毕竟,再往下走,就是要造自己侄子的反。
可若是不造自己侄子的反,就要与自己侄子去灭了寿王。
论起来,寿王同样是她徐妙清的皇兄。
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做不了选择,便只能逃避。
离开咸阳,竟是她这位大秦长公主的最佳选择。
“走吧,去终南山。从此以后,本公主就不再过问世事,就此……隐居!”
说罢,一抬手放下了窗帘。
而这一番话,却是让马车外随行的驸马周庆心中暗喜。
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
他立刻打马上前,对车夫道:“出发,去前燕。咱们去找乐毅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