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中陡生异变,朝野为之震动。
而与此同时。
寿王所布局的另一条线上,城南的一万镇西边军已经发起了进攻!
在牛玉荣、赵牝这两位西陲猛将的带头冲锋下,哪怕只有一万人,但这一万镇西边军却是宛如打了鸡血。
冲到城门下,当即便架起云梯,一边往城墙上爬去,一边则是在掩护着冲车撞击城门。
毕竟咸阳城乃是天下第一坚城。
哪怕只是想攻破其中一道城门,同样是千难万险。
城墙上,看着镇西军此时的汹涌势头,吴柘开再次变了脸色。
一旁的孙奉先却是眯起双眼,缓缓道:
“这镇西边军能够镇压西陲数十年,果然名不虚传!兵法云,五则围之,十则攻之。”
“区区一万人,却敢异想天开,攻我咸阳城……”
“这些人,当真是不怕死!”
面对孙奉先这一番话,吴柘开却是没吭声。
对方以往带领的都是御军,对于城防方面认知不足。
但吴柘开却是担任了十余年的咸阳令。
尽管咸阳这几十年来从未有过战乱,但他却是清楚,倘若这万人拼死一搏,城南能否守住,其实是个未知数。
城内的守备军毕竟是多年未曾经历过战火的兵卒,指望他们与镇西边军对抗,不切实际。
一旦城门被破,局势瞬间就要逆转!
“如今城头只有城防军,不如再调来御军,一同守城?”
沉默了许久,吴柘开还是忍不住对孙奉先道:“否则,一旦城门失守,只恐让殿
下大事不成。”
相比于徐天的‘大事’,其实吴柘开还是更在乎吴家的存亡。
毕竟,自从女儿入了宫,这都过了多久了,还没回来。
如今朝野上下,几乎都已经将他视作铁杆的太子党。
倘若城门失守,咸阳陷落。
那么他这个被贴上太子党标签的咸阳令,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吴家更是有可能被夷为平地。
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吴家的存亡,亦或是他自己都不一定相信的太子殿下。
他都要尽力维持住眼下的局面。
至少,不能让它崩盘。
“城防要务是你来负责,但御军却是由我孙奉先统帅。”
孙奉先闻言,却是冷冷地道:“依照殿下的吩咐,御军只负责迎阵冲杀。守城的事,还望吴大人多多费心!”
这话的意思,自然是不肯出人。
听到这话,吴柘开脸色愈发难看。
“可若是这城门被破……”
“镇西边军有五万之众!”
陡然间。
孙奉先打断了吴柘开的话,当即道:“可这里撑死不过一万人。剩下的人马,总不能光看着吧?由此可见,既然不是全力出击,那么镇西边军的目标,有可能并不是城南!”
“换句话说,他们极有可能来一出声东击西之计!”
“到时候,倘若城内所有兵马都聚集于南门,他们攻打其他城门,咱们调拨人马还来得及吗?”
这一番发问,当即让吴柘开陷入了沉默。
“更何况,这应该不是镇西军的主力军队
。”
孙奉先继续道:“否则,就凭一万人,强行攻城,就算攻打下来了绝对也是损伤惨重。到时候凭借城内守军,还是可以将他们剿灭!”
“如此一来,这些人岂不是白白送死?”
“所以,他们攻打城南,绝对不是真正的目的!”
这一番话下来。
吴柘开终于明白。
但心头压力却是陡增!
毕竟,自己这边能动用的人马,撑死不过是二线军队。
就算有守城方的优势在,又如何与镇西边军对垒?
这可是镇守西陲的绝对精锐!
根本不是寻常秦军可以与之争锋的!
“罢了!”
吴柘开思来想去,最终心下一狠:“既然事已至此,那老夫就舍了这一身剐!发我的令,即刻调拨三千兵马上城头!”
“老夫坐镇于此!”
“但凡有敌军攀城,全数斩杀!”
“不可有半点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