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氏兄弟这话，着实让牛玉荣有些难以招架。

哪怕他们实际上就是在造反。

但在大义上，还是徐常当初所说的‘清君侧’。

说穿了，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不捅破还好，一旦捅破，双方的颜面都不好看。

“食君之禄，为君效忠而已。”

牛玉荣暗暗咬牙，看着蒙恬道：“不管蒙恬将军如何说，牛某既然是镇西大将军手底下的人，自然要为镇西大将军效命。战场上，刀枪无眼……还望蒙恬将军勿要见怪！”

“好一个‘刀枪无眼’。”

蒙恬倏地笑了，“既然你有这般自信，能胜得过我手底下这些铁血重骑，那好，咱们来战便是！”

说话间。

已是战意汹涌！

毕竟，班师回朝的路上，他们就已经预料到了咸阳城极有可能发生了变故。

否则按照当今局势，陈胜吴广除非是昏了头，否则怎么可能主动攻秦？

这其中，有猫腻！

“战！”

牛玉荣一声怒吼，当即挥剑指向眼前的数千铁血重骑！

身后的三千镇西军，陡然朝着前方冲杀而去！

眼前这一幕，瞬间让蒙氏兄弟心中燃起了一抹兴奋！

函谷关外一战，不但将他们憋屈多年

的热血点燃，甚至，当他们从卫青口中得知，之所以能以三千人而大破两万反军，正是因为卫青已经决定，向太子殿下请求重开大秦的军功爵位制！

二十级军功爵位制……

这可是大秦当初能够横扫六国的根基！

若不是有这样的制度激励军心士气，大秦的兵士再是虎狼，又怎么可能以一敌六？

又怎么可能，在长平战场上以几乎相等的人数，将赵国四十万大军绞杀？

一言以蔽之，正是因为秦国的军法制度，对兵士们的诱惑太大，当杀敌就能获得授田、封爵、奴婢，甚至还能封妻荫子，福泽后代。

如此优待，谁会不愿意为大秦拼杀效死？

只不过，六国一统之后，除却北境、南越、西陲等边境以外，大秦再无用兵之地。

于是，这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便被老皇帝所废除。

但乱世当用重典。

而今大秦再次出现动乱，这军功爵位制度，再搬出来，正是时候！

“先皇天武三十年时，便已经取消了军功授爵，卫青还敢反其道而行之，实在是胆子够大的！”

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卫青这么说，蒙恬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哪怕军中将士们人人

都在盼望着军功制重新恢复，但朝野上下，都不敢重提此事。

不单单是因为皇帝之言，不可朝令夕改。

更是因为一旦再开军功授爵制度，则很有可能出现武人做大，文官伏小的情况。

说到底，终究还是利益划分问题。

蛋糕就这么大，武人们多吃一口，文官们便要少吃一口。

因而，重开军功授爵，这样的提议一般人都不敢去想，可偏偏……卫青敢！

“不愧是朝野上下都一致认可的‘太子党’。还未经殿下允许，就敢直接许诺那三千将士，倘若没有那般恩宠，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心里虽是这样的想法，但毕竟，卫青的决定是在给整个大秦军方带来好处。

所以，当得知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寿王世子徐常谋反，率领镇西边军攻打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