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了刘毕状告的一肚子话,徐天只觉得一阵憋火。
脑中的思绪腾腾乱飞,折磨得他头昏欲裂,烦躁无比。
彼时徐天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疲倦的呼着气,而卫子夫正贤惠地替他揉着头顶。
动作十分的轻柔,体贴的将徐天每一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刚刚徐天和刘毕对话时,卫子夫并没有插嘴,只是默默的收集着刘毕所说的那些信息。
又过了一会,见徐天还是愁眉不展,卫子夫不由道:“陛下是真的听信了那刘毕的话?”
徐天睁开了眼睛。
卫子夫的话问到了点子上,这让徐天立刻朝她看去,一只手搭在了卫子夫的手背上。
“那爱妃觉得,此事朕该信吗?”
说着,徐天又觉得不够直白,继续问:“爱妃你信不信?”
见徐天难得的不确定,卫子夫就知道他被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
她只是温柔地贴到徐天的耳边,声音缓缓:“其实信与不信都不能只听从一面之词。”
“若是听刘毕一面之词,那臣妾定然是不信的,可若是陛下亲自去见见国舅,直白的问他,他又能如何作答?”
“若他想隐瞒,那必有破绽,陛下只要见了,就知道了!”
说完,卫子夫温柔的笑了,徐天也眯起眼睛,喜悦的捧过她的小脸,狠狠的吧唧了一
口。
“有爱妃就是朕的定心丸!”
……
国舅府。
在书房内,冯开元坐在书桌前。
前方摆放着一张张宣纸,上面点缀着一个个锋利倜傥的毛笔字。
冯开元想让自己清静的时候一般会躲入书房,拿出宣纸,好好的写字作诗。
可是今天,他却怎么都静不下心。
手中握着的毛笔迟迟未动,一滴黑色的墨珠迸溅在纸面上,晕染开一大片。
一张好好的纸就这么废了!
见状,冯开元心里愈加烦躁,直接将毛笔丢到一边,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搓出了一片红印。
他如今已经晋升为了少府,这才能住入这么豪华的宫殿。
曾经他不过是个九品官员,在皇室中是最为边缘的存在。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一飞冲天,这还得益于徐天当上了皇帝。
自己身为舅舅,也是沾了光,能够鸡犬升天。
正因如此,这些天来他门外来往的贵客不断。
其中也有不少闵系的人。
这些人位高权重,每次过来都是厚礼不断。
他曾经只是一个小官,如今有人提点,自然是生出了几分讨好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个九卿少府的位置,就是这群人帮自己提上来的。
因此,他就更没理由拒绝了。
可今天,他却格外的焦躁惊恐。
原因便是在今日早朝,他亲眼看到徐天大发雷霆。
也没有想到时别多年的小侄子做起皇帝来如此雷厉风行。
他心中惊骇,又听闻昨日有宫女行刺,便更觉不安。
现在时局动荡,他所接触的每一个官员都有可能牵扯着一张关系网。
他又从未做上如此高的位置,光是跟在那些大臣身后,都足以让他不知所措。
偏偏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自然让他心头生起一股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