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道:“抓乱言祸国,蛊惑人心的解缙!”
解缙目瞪口呆:“东莱伯,你要抓我?”
常歌没搭理解缙,而是拱手向朱高炽禀告:“皇上离开京城前,给臣留了一道旨意——有心怀叵测者,无论官职,无需证据。锦衣卫可先抓后
奏。解缙身为被贬官员,不思洗心革面。反而静极思动,趁皇上北伐时返京。又挑动皇子内斗。其心可诛!臣身为朝廷伯爵,定要铁面执法,执行皇上的旨意。”
常歌说的这番话,关键在于给解缙安的罪名“挑唆皇子内斗”。
解缙真正的罪名,应该是“鼓动太子登基”。
但是,这个罪名一旦成立。不管身为太子的朱高炽是否听从了解缙的乱言,永乐帝平安归来后都会对朱高炽起疑心!
故而,抓捕解缙的罪名只能是“挑唆皇子内斗”。这跟他当初被贬的罪名是一致的。
朱高炽皱眉:“东莱伯,解缙自入京后,一直在我身边参谋国事。哪里挑唆过皇子内斗?你虽是朝廷里的老资格。可也不能当着我这个监国太子的面抓人啊。”
常歌有些发急,情急之下竟然说漏了嘴
:“太子啊,您千万不要听信解缙的乱言。皇上是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命人收夺京营兵权、监视靖难老将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他会认为您有谋反之心!”
朱高炽皱眉:“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跟解缙说完这话还没有半个时辰啊!我的天,你在东宫里埋了耳目?”
常歌目瞪口呆!说漏嘴了,真的是说漏嘴了!百密一疏啊!
到了这个份儿上,常歌否认自己在东宫埋耳目是无用的。朱高炽不会信。
可他又不能说实话:“是你老子让我在东宫埋耳目监视你的。他是怕你被解缙这样的人带沟里。”
那样不是成了挑唆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事到如今,常歌也只能背起黑锅。他道:“太子。东宫里确实有锦衣卫的人。锦衣卫往东宫派人,目的是保护您的安全。”
蔫人发起脾气来那可不得了。朱高炽勃然大怒:“东莱伯,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是母后的义兄,我一向信任你。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派人监视我!古往今来,哪里有家奴派人监视当朝太子的先例?难道你有不臣之心?”
常歌叩首:“太子,臣对朱明皇族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今日,臣是一定要抓捕解缙的。臣不能看着解缙害了您啊!”
朱高炽怒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常歌道:“太子。臣有圣旨。您若阻止臣就是抗旨。”
朱高炽气的一张胖脸活像是上了岸的河豚:“你拿父皇压我?”
解缙在一旁帮腔:“东莱伯,朝廷逢大变。你不要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二皇子三皇子一向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皇上遭受不测,若不能保太子登基”
殿内还站在四个大汉将军呢!解缙说这种话,要是四个大汉将军传了出去那还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已是花甲之年的常歌一个箭步来到解缙面前,挥起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解缙的嘴上。
解缙被打得掉了两颗牙,口流鲜血,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
常歌怒道:“解缙,不要妖言惑众!”
转头常歌对四个大汉将军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解缙押回诏狱,你们是奉旨办事!就算太子以后要追究,也有皇上给你们做主!”
四个大汉将军略一迟疑。他们听了常歌的,当着朱高炽的面,把解缙押走了。
朱高炽怒道:“东莱伯,若父皇回京,我一定在他老人家面前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