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山腰上,阵阵蝉鸣吵得头昏脑涨。
昏昏欲睡,令人无端多了几分烦躁。
李素和李才的心情都很烦躁。
刑部侍郎田楷入狱,可惜大理寺卿曹正卿仍未撬开田楷的嘴。
对这位大唐第一状元公,李素的心情很复杂……
读书人终究太心软,下不了狠手。
更何况这桩案子牵扯越来越广,连李世民都动了真怒,曹正卿投鼠忌器的心情李素也颇为理解。
只是田楷的嘴迟迟撬不开,陈四一案的进展就此停滞陷入僵局。
虽说李素已打过招呼,老丈人在刑部大牢里不会受刑。
可终究住在脏乱阴暗潮湿的环境里,虱子啃跳蚤咬,这很容易变质的……
“田楷下狱后,我依表兄您所言,到处托人使钱打点。”
“刑部但凡能进大牢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差役,我都试过了……”
李才愁眉苦脸叹了口气
,道:“可惜这桩案子闹得太大,连陛下都怒了。”
“咱们的银钱使出去,没一个人敢收!”
“我刚抬出钱箱子,人家的腿就吓软了,差点没给我跪下。”
“说是侍郎田楷前车之鉴在前,死也不敢步其后尘……”
李素揉了揉略显麻木的脸,叹道:“如此说来,刑部大牢果真是进不去了?”
李才点了点头:“确实无法渗进去了,据说田楷被单独关押在刑部大牢最深处的角落里。”
“牢门外还有太极宫的禁卫层层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显然大理寺曹正卿也觉得此人很重要,怕有人杀他灭口,所以防范很严。”
“咱们若想接近田楷,几乎不大可能……”
听完,李素沉吟片刻:“目前我们和曹正卿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想撬开田楷的嘴,问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他。”
“可最大的问
题是,曹正卿手里掌握着人犯,却因投鼠忌器而下不了狠手。”
“我能下狠手,却无法接近刑部大牢……”
李才两眼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表兄您是想说,咱们跟曹正卿联手,让曹正卿放咱们进大牢?”
“咱们用刑将田楷的嘴撬开,对不对?”
李素:“……”
李素抑郁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