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不想提醒他,毕竟大家并不熟。
他也没义务惊醒李承乾,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李承乾仍在笑,笑得很得意,两只被肉挤成的小眯缝眼湛然放光。
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李素忽然觉得李承乾很可怜。
被权欲迷了心的模样都很可怜……
“如今魏王已被打断了腿,父皇命他回去闭门思过。”
“据说所有的魏王府宦官宫女都换了,看来父皇已对他寒了心。”
“今日早晨,长孙舅舅派人又给孤送了一大堆书,嘱咐孤好生向学,莫学我魏王那般不长进。”
“这句话可谓意味深长啊!”
“孤敢说,父皇心中必然有了废黜之念,甚至暗里跟长孙舅舅聊过此事,不然舅舅不可能有这般举动……”
“说到底,孤最该感谢的还是魏王。”
“无缘无故的,怎会出此昏
招,白白便宜了孤,实在令人……”
李承乾眉飞色舞说着,一边说一边不经意瞥了李素一眼。
见李素表情淡定,神态悠闲地自酌自饮,对他说的话浑然不觉。
李承乾不由有些不悦,没见过这么不捧场的。
我都说得口沫横飞了,你好歹附和几句应个景呀……
忽然间,仿佛晴天一记霹雳,不偏不倚劈中了李承乾的灵台穴。
李承乾瞬间福至心灵,一个念头飞快闪过脑际。
接着整个身子原地跳了起来,又惊又骇地指着李素。
“是你!”
“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
李素叹了口气,放下了茶杯。
“什么是臣?”
“殿下说的话,臣一句都不明白。”李素茫然无辜状,很萌。
否认无效,李承乾毕竟也是聪明人。
懒得理会李素装无辜,眼睛定定注视着他。
不知过
了多久,忽然仰天大笑。
“终于明白了!”
“原来不是天助我,是人在助我!”
“我道魏王也算是谨慎之人,怎会说出如此混帐的话?”
“而且偏偏那么巧,恰好被门外的陈铉听到……”
“李兄,你果真是高人,盛名之下无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