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徐名时行,长州徐家人!家父徐准。”
嗯?长州徐家?徐准?
那不是苏、杨两州府排名前三的盐商吗?
这莫家的莫志远,怎么招惹上徐家了。
县令杨清庆眼皮子有点不由自主的直跳,莫家虽然在上元县粮商中的,同徐家在苏、杨两州府于盐商中的地位,差不多。
可实际上却差远了。
江南百姓可以不吃米饭,可谁敢说自己不吃盐?
不过这也侧重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以对方的家
世,十万两的现银或许一时半会拿不出来,可这十万两银子,他是绝对有的!
“哼,我三叔还是谷喜武呢!”谷向文毫不示弱道。
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嗯,五品的五官。
因为谷喜武恰好管着上元县近半的城坊治安,所以杨清庆对其并不陌生。
杨清庆在心中补充道:勉强算是扳回了一点,可这一点也有点不够看啊。
“我叔父乃越河县员外郎张俊来!”张胜之眯眼说道。
越河县张家?
杨清庆顿时觉得有些吸不上来气,因为应天府的府丞便是出自越河县张家!
在明朝,地方州府的二把手副官名为同知,可在顺天府、应天府这两个存在于大明都城中的州府,一府的副官便成为府丞。
那可是正四品官,仅次于地方按察使、布政使的文官!
而听到张胜之、徐时行等人自报家门后,别说是县令杨清庆,就连谷向文和莫志远他们,亦有点心虚起来。
遥想当初在南京城外,他们还吐槽徐时行是乡下犄角里来进城丢人现眼的土包子。
可现在一琢磨,他们怎么反倒是有点上不得台面了?
莫志远心中顿时打起了退堂鼓,他下意识的看向谷向文,眼神之中透露出的神
情,像是在询问对方。
要不要就这般算了。
就算他们真的赢了对方,似乎也拿不到对方手中的银两了。
因为对方背景够硬吗,就这么简单。
到嘴边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走呢?
谷向文表示不愿意认输,便抬头看向了高台上的县令杨清庆,嘴巴微动,默念了一句。
杨清庆显然读懂了对方的唇语,思忖数息,利用伸手将自己头上乌纱帽扶正的间隙,手掌翻动了一下。
这个老东西,竟然要价一半?
也张的出这嘴来?
谷向文颇为震惊,比得知徐时行和张胜之家世时,还要惊讶。
可谷向文别无他法,若是杨清庆也打起退堂鼓的话,那十万两银子,就真的成水中月了。
紧接着谷向文和莫志远附耳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先稳住县令杨清庆再说。
半响,就在县令杨清庆有点不耐烦时,谷向文终于对其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对方。
“公堂之上,不许喧哗!”
眼见张居正也要出来自报家门了,县令杨清庆旋即不在犹豫,果断出言道:“你们哪怕是翟首辅之子,若是没有功名在身,亦不能见官不拜!”
“这位大人难道从我们的衣着上,看不出我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