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人便是船上新军把总。”
布政使到来,新军不可能没有表示,最先下船的军士立马分出数人簇拥着把总到来。
“辽东新军把总林巨正拜见大人!”
“免礼。敢问俞总兵何在?”
林巨正拱手道:“浙江副总兵俞总兵就在船上,约莫半个时辰就能靠山。敢问大人可是有事发生?”
翁溥道:“湖广战局糜烂,铜仁府被苗人占据,湖广军户损失惨重。”
林巨正呆了一呆,他对湖广了解几乎为零,哪知道什么铜仁府在什么地方。
翁溥知道眼前人只是粗坯,当下只是叹气。他对新军给予厚望,却没想到一个把总知之甚少。
当下他只是问:“你家千总,参将何在?”
林巨正还未作答,便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可是湖广左布政使翁大人?”
徐邦宁来的不慢,大明内河船只的运载能力节节降低。海船无法进入长江,能够在长江上面行驶的船只大多无法进入湘江。不断轮换下,一支千人队也要分在十几艘小船上面。
“将军是?”
翁溥见来人年轻,却又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不由得一动。
“不是将军,末将是辽东沈阳千总徐邦宁。”
徐邦宁?
翁溥显然知道此人身份,也明白
为什么自己觉得徐邦宁眼熟。他心中愈发火热,毕竟此人不是常人,而是魏国公的儿子。虽说魏国公徐邦宁是继承不了,可不到二十岁,便成为新军的千总,这一身份在哪儿都是顶尖的。
“不知徐千总到来,有失远迎。”
“不必赘述,铜仁府失陷一事,末将已经知晓。大军今日便能进入长沙城,派遣夜不收弄清楚情况。还请翁大人多多配合才是。”
徐邦宁不卑不亢,说话许多时候都比俞大猷管用。俞大猷是地方世袭的武将,徐邦宁是有个好爹。拼爹这一块,他就远胜其他人。
寻常时候,哪怕他不表明自己身份,一说名字别人也知道这是魏国公的儿子。
大明重文轻武,也不会轻视一个国公的子嗣。尤其是魏国公一系是徐达的子嗣,地位尊崇,在南京是定海神针。
“敢问徐千总可有信心平乱?”
“不易。”徐邦宁摇头:“西南地势复杂,多山林。末将在辽东绞杀女真人,鞑靼人,多在山林当中作战,其地骑兵难以施展开来,只有步兵一个寨,一个寨的厮杀,才能将女真人打垮。”
“西南地形跟辽东相差甚远,想要取胜,还得招抚并行,由布政使衙门下令招降苗人,许其土地,释放奴隶。如此
一来苗人内部不稳,在以重兵破铜仁府,不叫各地土司拧成一根绳,便可以大胜。”
翁溥大为所动,纸上谈兵谁都会,同样的话文官来说,他一点都听不进去。谁让对方是新军千总,哪怕是副的,也是千总。
更别说徐邦宁他爹是魏国公,就算是计谋落空,也有大人物帮忙捂住盖子,有人背锅。
一旦成功,将苗人叛乱掐灭,那便是泼天大功,有自己一份功劳。
“成了!”
翁溥心中暗自叫好,想要抱住陆子吟的大腿,免得时候被清算。江西南直隶江浙三省官场鸡飞狗跳,不少人都被严嵩拿下。临近的湖广自然人人自危,尤其是他们本身就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