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再知道夏言离开之后,陆子吟也松了口气。他虽然不知道夏言去了什么地方,但只要夏言不会站在文官一侧就行。
严嵩更可以用利益打动,夏言不行。一个骨子硬的文官,绝对不会像严嵩跟徐阶那样腿软。
“侯爷,夏阁老离开南京,只怕有些事情不好办了。”徐邦宁稍微嫩了一点,做事没有那么老道,对夏言离开,他还是颇为诧异。
这不亚于那些老兄弟安置在自家偏院时的惊诧。哪怕早就知道徐邦宁出身富贵,但很少有人能够想象跟自己同一年纪的徐邦宁会富裕到这种地步。
江南水乡的园林让林巨正痴呆,哪怕是正月十四平西侯登门拜访的时候,林巨正仍旧惶惶不安,觉得自己前半身都白活了。
哪怕是在汉城,平壤看到那些权贵府邸,他也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朝鲜国没那么富,但大明是真的富。
徐鹏举一年捞的钱,不比朝鲜国王少。
世代积累,家族财富是天文数字。
“不好办,当然不好办。不过不是咱们,是他们。”
陆子吟笑呵呵的拍了拍徐邦宁的肩膀:“让哥几个都歇着,今天是家宴,也是践行。今年是嘉靖三十年,新的一年,新的
开始。咱们新军,也该在南方立下赫赫战功,让那些土司,叛军知道什么才是强军!”
“好酒好菜伺候着,湖广苗人土司不好对付,他们擅长在山林当中作战,唯一的问题就是后勤。咱们大明军队能吃湖广的米,也能吃南直隶,甚至辽东的大米。他们只能吃竹子。”
他说的仔细,都是记忆加上自己推断得出来的结果。管他是什么土司叛乱,最大的问题不是无险可守,而是没有后勤。
土司平日便寻欢作乐,那有什么资产。更别说土司对大明也有义务,也要缴纳赋税,更要服徭役。
明末的时候,秦良玉的兵便是土司兵,是大明军队之一。
“侯爷,这样的话,您之前说要等到春天,等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开战,便是笃定苗人没有钱粮?”
陆子吟看着林巨正:“林巨正,你想春天回家种地吗?”
“不想。”
“我要听真话,不当兵的话,你春天要种地吗?”
陆子吟撇撇嘴,林巨正说的话一点参考力都没有。一个农民不种地,吃什么?大明赈灾是赈济灾民,不是懒汉。
“俺要种地,不种地的话,一家老少吃什么。”
林巨正憨笑:“可俺现在在军队里面过
的自在,弟兄们都是自己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俺现在不准备种地,还想留在军队当中,为侯爷效力。”
“不是为我,是为大明。”
陆子吟纠正,虽说为自己效力就是为大明效力,但态度还是要对的。自己又不准备造反,顶多干掉两个皇帝,以最小的代价让大明改变。
“末将明白。”
“明白就好,今天不谈公事,明天有你们忙的,大明那么多事情,都要你们负责到底。”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听来截然不同,别人不会在意的话,在徐邦宁听来,却是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