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也是苗人,侯爷待我们很好。你们要是愿意种地,就种地,想要当兵,也可以当兵。日后不会有人在欺负我们了,也不会又打不完的仗了。我们现在那俸禄,日子过的好得很。”
边上,一个亲卫开口。
他是苗人身份,但在这里不算什么。根本没有歧视存在,人人都将他当做是自己人。
事实也是如此,苗寨之间的关系复杂,
“汉人的走狗!”
土司兵头领咬
牙骂了一句,便被一记耳光打的脑袋嗡嗡响,耳鸣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走狗!”
那军士提起土司兵,骂道:“直娘贼,老子是汉人的走狗,你们呢?你们为何造反?是地方官吏压榨,还是想要趁乱而起,劫掠财货?”
“你们掀起战乱,若是被官吏压榨,我家侯爷自会为你们做主。湖广官吏,便有不少牵扯此事,将会在刑部核准,秋后问斩。”
“旁的缘由便是你们该死!”
“你们这些一触即溃的废物,也配在这里大放厥词。”
陆子吟并未阻止,而是置身事外,冷冷看着这些人的表现。他们隶属同族,但这个同族仅仅是语言跟文化一样,而非是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而是死敌。
整个西南地区,苗人寨子土地不变,人多一多,你多吃一口,我便要少吃一口。生死之间,那有什么对错,只有求生的欲望。
苗人之间的矛盾激化,对大明有好处,但不大。
“收拾一下,早一点抵达重庆府,早一点安心。”
重庆府如今地位不算太高,但却也是巴蜀之地的第二个中心,地处长江,交通极为便利。
“末将领命。”
几个军官面无表情的领命,看也不看那些跪
成一片的俘虏。他们一走,自然有军士不耐烦地催促,将其关押在船舱当中。
这一过程当中,那些土司兵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呆地跟随。
一直到船舱底部,他们才被关了进去。
不多时,一片黑暗的船舱里面,有人呼喊:“大人,那些明人只是把门锁了,兴许还能逃出去。”
船舱不大,塞进来不少人后,已经没有太多空隙。这一番声音不算大的话,此刻却是让在场的人躁动起来。
没人想要当俘虏,更没人想等死。
明军是什么样子,他们不知道。可身为俘虏,轻则苦役,重则直接斩首示众
“大人!”
其余人有了动静,大人却还无动静。这让那些土司兵愈发焦躁,他们想要一个答案,无论是走还是留在此处,都行。
“逃不掉。”土司兵头领声音干哑:“明军戒备森严,上面有数百人。留在此处,能活着,冒险出逃,会死。”
“懦夫!”
有人破口大骂,土司兵头领却置若罔闻,只是沉默。
他蜷缩在角落里面,一动不动,心里面回荡着方才那个苗人军士所言,自己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单单是劫掠,跟那些欺压自己的大明官吏,的确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