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中午，陆子吟宽待了莫敬典。来自于大明腹地的厨子烹调菜肴的手段比地形狭长，国家不大的安南更强。

在安南人看来极为珍贵的牛羊肉，大明也是随意烹调，手段颇多。

好在这个时代大明并无辣椒，只有茱萸作为辣味添加剂，在极少数的地方会使用。

要不然，没有经吃过辣味的人，根本无法适应西南的菜系。

作为大明宣抚使之为将军，这是合法的，宣抚使

安南国内自成为皇帝的事儿，人尽皆知，许多人都知道他们自称是大越。

但那并不重要，陆子吟不介意上书表述以大越为国名，称他们逾越。

同样，安南也可以申辩大越是一种称呼，而非是国名。也就安南自行其是，皇帝私底下自称皇帝一事值得计较。

往日大明上下虽然知道，但根本解决不了。就跟沐家所做的一切一样，大明皇帝都知道，但还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南所做的一切，是否逾越，看的是大明能不能弄死他，能弄死的话，自热是逾越。

不能的话，自然不是。

同时，大明文官最担心

的不是安南能不能打下来，而是打下来的安南如何治理。

他们担心安南这样的偏远之地，会成为大明的负担。

许多文官压根不知道大明的海军能够随时出现在安南的每一个沿海城市，更不知道安南是没有内陆所言的，中南半岛上面的热带雨林，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是天堑。

安南人想要躲进去打游击，首先自己就得损失过半。

午宴之后，莫敬典再度到来，拱手道：“外臣拜见总督。”

“我陆子吟向来快人快语，莫将军再度到来，是有什么要事要说？”

陆子吟一改早上的平和，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此刻跟早上不一样，那莫敬典分明是为自己而来。

“是为了安南。”

“外臣从安南一路向西，在安南国内是，国民混乱不堪，唯独在大明修筑的官道两侧，百姓安居乐业，井然有序。这几日入了云南，无论是百姓，还是卫戍兵卒，都远胜我安南百姓。”

他呼吸平稳，在面上这一件事情上，他从不畏惧。

身为安南重臣，他知道自己的地位来源于何处。一旦大明断绝贸易，放弃这条陆路的商贸线路，

他们不会认为是大明主动放弃，而是笃定是

某些人故意为之。到时候自己不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便会把自己的脑袋砍了，让别人维护自己的利益。

更别说，只要商贸还存在一日，大明就算要对安南动手，他们这些人也能获得妥善安置。

大明只有极少数的勋贵，以及地方军户军官被处置，杀头。

余下的要么转为闲职，要么给予一个不世袭的爵位，以及赏赐。

“仅仅如此的话，接下来的话，也不必说了。身为五省总督，我手中的事务颇为繁忙。”

陆子吟端茶送客，他不喜欢听人唠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

以前不想，现在更不想。

“侯爷息怒。”

莫敬典叹了口气，他虽然听说过大明平西侯做事一向直白，但如此直白的话语，根本不像是文官出身的人应该会说出口的。

一时惊讶之后，他一五一十的道：“外臣所在安南宣抚司上下，无数文官武将，求得是不变。若是要变，也要优先保证他们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