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再将卷宗看完，确定好了短时间内安南的发展之后，陆子吟并未松一口气，而是跟同样在清化的海瑞讨论道：“乡试由你出题可行？”

“下官？下官只怕远远不如侯爷深谙出题之道，未必能够考校各地考生。”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你才要不挂主考官之名，行主考官之实。有问题我可以帮你扛着，以后就扛不住了。”

陆子吟在大明朝堂多年，很清楚嘉靖的性子。

五

省总督看似荣耀，实则已经到了人臣的巅峰。往后就算实际权力更大，也没有这样名义上的权利巅峰。

安南乡试是自己在安南最后的施政机会，往后自己必定回到京师，既是为了大明秋闺，也是为了大明。

西南太平，诸多土司覆灭，改土归流之后，大明在这片土地上的控制力度空前强大。

大明已经不需要一个都督数省的总督在西南坐镇，各省布政司也不希望一个婆婆妈妈在自己头顶上面做事。

“下官明白了。”

海瑞愣在原地，好半晌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既然明白了，那就好好干。安南行省的科举制度全系你我之手，等我调任，全在你手。”

京师的风暴越来越大，自己的身份也变得尴尬。

大明唯一一个入阁的勋贵。

在文官当中，自己没有多少嫡系，反倒是在武将，地方官里面，自由有许多盟友。

安南作为培养人才的摇篮，里面出现的人才，都会成为自己功绩的一部分。

虽说按照大明的体制，安南人十年二十年后，也未必能够成为大明的顶梁柱。

但这也是一份功劳。

“京师所有人都在看着你我。”

海瑞心也沉甸甸的：“侯爷尽管放心，只要卑职

还在，便不会让侯爷的政策走样。”

这不仅仅是自己母亲的嘱咐，更是海瑞一直以来的治国理政之想法，年轻人有的冲劲儿，他还有。

老年人有的沉着，他同样有。

三十多岁的秀才平步青云后还能不骄不躁，足以可见，海瑞的心坚韧的很，在大明也是一等一的。

有如此一颗心脏，他自然是不担心生死，他担心的是政务，以及治下的黎民百姓。

跟大明不一样，安南不能有丝毫差错。这里对大明是旧地，但对这里的人民而言，大明却是新人。

民跟官互不相信，若非是平西侯强力弹压，一举催动数万大军，让战云覆盖整个安南，占婆，吓得人不敢应战的话，安南局势早就崩坏了。

安南人，占婆人不敢明着应战，私底下的动作却是不少。

反抗者现在还在丛林当中游击而战，每一次出击，都会攻大明必救之地。

频繁的袭扰，让大明单兵作战能力不断增加。好在这些军队并无大兵团作战的经验，而是专精丛林作战的精锐。

恐怕到大明灭亡的时候，这些步兵也不会出现在大明北部的战场上，在草原上跟骑兵正面作战。

他们在大明盛世下，只需要专精一样，便能够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