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有些话,我要单独和他说。”
又骂了常宁几句,箫尘心里的火气散去了几分,已没有那么暴躁了,他挥挥手,示意常宁下去。
常宁起身,有些不安的看了箫承嗣一眼,没多说话,躬身退下。
待常宁离开大殿之后,箫尘上前几步,一屁股坐在牌位前的蒲团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箫承嗣就跪在一旁,全身颤抖,不知到底是疼的还是吓的。
“疼吗?”
箫尘开口,语气很轻,说话的时候看向侄子,眼中带着心疼之色。
“不……不疼。”
“放屁呢,当年你爷爷拿这东西抽我的时候,疼的我鬼哭狼嚎,号啕痛哭。”
“你比我当年强多了。”
箫承嗣闻言低头,不敢说话。
他听说过箫尘小时候的事迹,那时候的箫尘是出了名的淘,皇宫都快装不下他了,不光不学无术,还天天捣蛋,宫里的树他是没有一棵没爬过,鸟窝没有一个没掏过。
这些他父皇都认了,直到有一天,箫尘发现了崇圣殿,在这祖先安眠的地方,又捣蛋了一番。
那一次,箫尘的父皇出离愤怒,让他跪在祖宗牌位前,用家法藤条,狠狠的抽了他一顿,等他伤
好之后,直接扔去了禁军军营。
那一年箫尘才八岁。
“二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家国社稷,只知道军人热血,持刀拼杀,想上沙场建功,给你爷爷看。”
“后来,等真的上了沙场,二叔被那场面吓的屁滚尿流,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摔死。”
“真的?”
箫承嗣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些,立刻来了兴趣,好像背上的伤都不疼了。
“自然是真的,二叔还能骗你?”
箫尘冲侄子咧嘴一笑,道:“二叔也是从孩子长起来的,也会害怕,也会犯错。”
“错了会改,怕了不怂,这才是男儿。”
“你当那些上沙场拼杀,在死人堆里打滚的将士们,临阵之前就不怕吗?”
“二叔……刚才朝堂上,你也怕了吗?”
箫承嗣眨眨眼睛,伸手抹去眼角的泪。
“怕他们?那不可能。”
箫尘笑道:“一帮只会在朝堂上耀武扬威的宵小之辈,来多少都是饭桶,怕他们做什么?”
“你只是看的太少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被这场面吓住了,所以才会怕。”
“二叔,你说的话侄子不明白。”
“那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吓到你了?”
箫尘此刻的气已经完全消了,侄子已经知道错了,没有必要上纲上线,要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才是关键。
“就是林宰辅他……”
箫承嗣有些踌躇,想说又不敢说,生怕惹了皇叔生气。
“那你以为林宰辅为什么要撞殿柱?”
“他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箫承嗣一愣,有些迷惑的看向箫尘,问道:“难道还有其他事?”
“你信不信,林诚芝这次一定没事,用不了几日,他就一样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