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山表现的有些激动,箫尘立刻皱眉问道:“国公怎么了?”
“孤看你红光满面,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哎……”
宋金山长叹口气,坐回椅子上,摇了摇头,面带苦涩道:“王爷,实不相瞒,老夫已身患重疾,当真没几年好活了。”
“谁说的?让太医院的太医看过了吗?”
这情况是箫尘之前料想不到的,看宋金山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再说假话。
“太医院是皇族专属,老夫若请了就是僭越。”
“找了京师最好的大夫来看过了,说老夫体有顽疾,日渐肿胀,现在不显,但三年之后必然爆发,必死无疑。”
“现在……也不过是用些名贵的药草吊着性命,自己骗自己罢了。”
宋国公的脸上的苦涩更深,他随即看向箫尘:“王爷,锦喆这孩子连年在边关,风餐露宿,现在也必然遭人记恨了。”
“老夫知道王爷调他们回来的意思,山北道不能乱,乱了就是乱我大夏江山。”
“锦喆没什么大能耐,也做不了山北道的道台,还不如让他早些回京,和京师的人混个脸熟,之后承袭宋家的爵位,也名正言顺。”
“王爷,你就……从了
老夫的愿吧。”
宋金山说的言辞恳切,说话间又要起身跪拜,再次被箫尘扶住。
箫尘面上不说,心中却犯了嘀咕,觉得这件事绝对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但宋金山说他得了绝症只能活三年了,哪里的神医能测的这么准?他这么说,很可能是故意示弱,先将儿子保下来再说。
“国公放心,此事本王记在心上,等锦喆回来,会给他安排个好职位的。”
“你这身子也要保重,孤一会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了。”
宋金山有些激动,又要下拜,箫尘只能用力撑着,再次将宋金山按回椅子上,就这么动了两下,竟然觉得有些发虚,额头都见了虚汗。
“老国公是朝廷基石,朝廷不能没有老国公。”
“宋家又是皇亲国戚,你是圣上的亲外公,现在圣上还未亲政,很多事都指着国公帮衬,这时候,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箫尘抓着宋金山的手,话说的也是言辞恳切,面带忧虑。
宋金山闻言眼眶通红,立刻点头,好似被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宋金山这样子,箫尘也没有开口询问他对王家的看法,
可能宋金山是故意如此,怕是早就知道箫尘要来找他,用这样的手段搪塞。
只是有的时候明知道对方的意思,却也不能拆穿,宋家毕竟是皇亲国戚,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箫尘虽然权倾朝野,说整个天下是他的都不为过,但要保证这权利不倾覆的前提下做自己要做的事,便要权衡各方利弊,而后再找机会铲除毒瘤。
现在,还远远没到该动手的时候。
“国公,你且先修习,孤就不打扰了。”
“一会便让太医来给你瞧病,孤相信他们的医术,一定会有办法的。”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宋金山完全没有了之前和和蔼的样子,此刻已是老泪纵横,好似完成了一件很大的心愿一般。
箫尘没有过多逗留,安抚了几句之后,快步离开了宋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