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风听见箫尘的话,这才颤巍巍的起身,动也不敢动。
“到近前来!”
战风闻言缓步上前,大气都不敢喘,直至到了箫尘卧榻前三步才停下,恭敬的站着。
“孤让你做的事,都做完了吗?”
“做……做完了,京师六家牙行全部封停,所有人都押在巡防营。”
“有什么发现,一并说来。”
“是……”
战风虽心中惶恐,但说话还算利索,头脑也算清楚,将巡防营在牙行查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事
无巨细。
随着战风说的越来越多,箫尘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深,到了最后也是钢牙紧咬,目露寒芒。
“发现被致残的孩子,一共十一人,其中手脚折断四人,其余都……”
“你们早他妈干吗去了!”
说到这,箫承嗣再也忍不住了,猛的起身,飞起一脚踹在战风的身上,这下把战风踹的后退几步,赶忙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臣有罪!臣死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六家牙行全都这样,家家都有暗点,家家都在坑害孩童,你堂堂巡防营都统,统管京师治安,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就是这么报先皇知遇之恩的?”
箫承嗣恨的牙根痒痒,又想上去动手,但被箫尘眼神拦住,只得气愤的站在原地,呼呼气喘。
这是箫承嗣做了帝王之后第一次真正发火,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都要炸了,如果手里有刀,恨不能现在就把眼前这个巡防营都统砍了。
“臣有罪!臣恳请陛下王爷降罪!”
战风跪在地上,堂堂七尺男儿,眼眶通红,颤声道。
“臣恳请陛下王爷留臣一条性命,让臣做个刽子手。”
“让臣亲手砍了这些畜生,臣……臣……”
说到后面,战风的
声音颤抖,说不出来了。
豆大的泪珠滴落,他哭了,痛哭。
战风家中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今年八岁,小儿子四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无忧无虑。
可他今日看到的这些孩子,小的四五岁,大的不到十岁,也同样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但却身处炼狱,哪过过一日无忧无虑的日子。
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的孩子也在这炼狱中,身为父母,心都要碎了。
他恨不能将这些畜生挨个全砍了,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哪怕因为这些自己没了这都统之位,那又如何?
箫承嗣听到这些,怒气消了几分,却还喘着粗气;箫尘要冷静的多,虽然也是怒火中烧,却并未表现出来。
“让你审问他们,问出什么没有?”
“这些孩子是从哪来的,怎么到了他们手上?”
“他们采生折枝之后,又要把这些孩子送去什么地方,送给谁?”
“还有,他们背后都有谁,是谁在后面给他们撑腰的?”
箫尘声音冰冷,虽是愤怒,却条理清晰。
“你说做刽子手就做刽子手?”
“这种畜生,直接砍了不是便宜他们了?”
“还有他们背后的人,一个个都给孤揪出来,无论是谁!”
“无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