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宗的话,让一屋子人都有些懵。
樊哙直接吼了起来:“不可能!我亲自去长社问的!荀章已经被你抓了起来,你还派了你的亲信去担任长社卫戍团的团长!”
吕宗更是一头雾水:“团一级的军事主官的任命需要上报国防部,国防部批准之后才有指挥军队的权利,我就算抓了荀章,派去的人也当不了团长啊!”
扶苏和刘邦此时眉头紧皱,这事是夏侯婴跟樊哙去长社亲自查探来的情报。
夏侯婴和樊哙自然不会骗自己。
但是看眼前吕宗的表情,似乎也不像作伪。
一时间,扶苏和刘邦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扶苏求救的眼神就递到了尉缭子这里。
尉缭子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吃空饷的钱粮并没有用在自己身上,是用来救济你的那些同袍的家眷,那荀章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实名在国防部举报你?”
吕宗苦笑两声:“这事说起来就有点大了!我吕家和荀家都是颍川的大家族,只是因为我族里出了一位吕相,所以被官府打压的比较惨,也一直位列荀家之下。”
“可是谁知道大秦改制,我竟然被改成了卫戍军的军长,而荀章的叔父原来是颍川郡守,却被朝廷一纸不得同地为官的公文,调去了三川郡当郡守,结果现在颍川郡,荀家最高的官员也不过就是长社卫戍团的团长。”
“荀章估计是咽不下我吕家位列荀家之上,才举报的我。”
尉缭子听完,不置可否,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有一个自称新郑张良的人你可知道?”
吕宗一怔:“新郑张良?知道啊,新政张家世代簪缨,是韩国的名门望族,张良是这一代张家的嫡长子,文武双全,在颍川地面上可有名的很啊。”
“他平素为人如何?”尉缭子又问。
吕宗想了想才答道:“张良此人,平日里最喜欢结交游侠儿,颍川郡的游侠儿他都与之交好,有人甚至称赞他有孟尝君的风骨!”
尉缭子看了一眼扶苏,然后又说道:“张家在颍川郡的势力很大吗?”
“大!别看张家没有人在朝为官,但是颍川郡的大小官员,谁敢不看张家的脸色!也不怕众位笑话,就连我这个卫戍军的军长,也不敢轻易得罪张家。”
听到这里,扶苏眉毛一挑:“有意思,那这张家岂不是坐地为王了?”
这句话却把吕宗吓了一跳。
“这位调查员,你明鉴,我可跟张家没有什么往来啊!”
坐地为王可不是什么好词,这跟造反也没有多大区别。
吕宗自然要赶紧撇清关系!
扶苏此时心里已经乱了,空饷一案的确已经有了眉目,吕宗倒是丝毫没有隐瞒。
但是荀章又是被谁抓走的?张良又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奏章的折腾自己!
这一切好像又给已经案情大明的事情重新盖上了一层迷雾。
而且扶苏心里总觉得张良好像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是这件事是自己必须要阻止的!
但是张良现在不在阳翟,去向不明。
自己又因为自己的傲气,没有求援,此时再想知道张良的行踪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之计,只有先去长社,查一查荀章的去向了!
心中计划已定,扶苏自然不会再犹豫。
他看向吕宗:“吕军长,你空饷一案,我已经知道,自然会将实情上报国防部,如何处置你,自有国防部来处置,但是我可以保你官位不失,依旧担任这个卫戍军的军长,至于你说的抚恤问题,我也会上报政事堂,请政事堂给一个说法出来。”
吕宗听了这话,半信半疑,扶苏在他面前表露的身份,只是国防部的一个调查员,但是听这位调查员话里的意思,好像能量巨大,甚至能让政事堂给个说法。
但是事到如今,吕宗也顾不得扶苏到底是不是在吹牛,他也没有造反的胆子,只能扶苏说啥是啥。
“那就多谢调查员了!”
扶苏清咳一声:“不过,荀章被抓之事,还需要调查,这样吧,你抽调一些士兵,跟着我们去趟长社,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