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张应海二人经过这两日奔波已是疲累非常,故而并未向林凡争抢这守夜之责。
虽是小憩,但没过多久,两人便已沉沉睡去,林凡心知两人不易,也并未出声提醒。
林凡毫无睡意,精神如白昼之时,让董元和张应海好生休息一番,也对之后行程有所助益。
此时已到了深夜,林凡静靠在营帐一侧,耳中偶尔传来远处士兵悄声谈话的微弱声音。
这般静谧安宁的时刻对林凡而言实属罕见,他精神放空,不再思索世间杂事。虽身处叛军大营之中,却远远胜过了自己在宫中居住之时。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林凡忽然听得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他悄悄掀开营帐门帘,向那寨门处望去。
不多时,便有几人走到了那寨门之前。其中三人皆牵有马匹,稍后的两人身着黑色甲衣,正是崔然的亲卫兵士。
林凡聚精会神,暗运内力,便将那几人谈话听入耳间。
只听得崔然向为首并行的一人说道。
“刘兄便送到此处罢,此处大营可离不开你,日后若有得空闲,我们再叙旧不迟。”
那被崔然称为刘兄之人应当便是统管此处叛军的将领,林凡听得那人回道。
“好好好,咱们老友间已是多年未见,你今夜前来,我本要设宴款待一番,可惜崔
兄你有事在身,不能久留,否则我定要将你留下好好喝上几盅!”
崔然似乎笑了笑,出言回道。
“我也想和刘兄饮酒畅聊一番,可惜可惜。今日一别,再见恐怕已在多年之后了!”
“崔然要走?而且一去便是数年?”
林凡心有疑惑,按他之前想法,崔然在这叛军中地位绝对不低,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崔然居然想要离开叛军,却不知是为何。
林凡听得那姓刘的将军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哽咽了一番,向崔然说道。
“崔兄保重身体,塞外苦寒之地,你定要平安归来!到时候我和其余几位兄弟为你接风洗尘!”
崔然笑了笑,随后叹道。
“你可别高兴太早!如今京城内城未克,皇帝还在行宫中活得好好的。说不定几年后我自塞外归来,你们皆已化为枯骨了!”
这般玩笑话似乎更令两人有些开心,那姓刘的将军粗犷一笑,说道。
“崔兄说的倒是,这回造反若败,恐怕我也等不到崔兄归来。若我死了,到时候可得给我捎上一瓶美酒啊!”
崔然和这将领似乎对死亡毫无畏惧,反而笑谈阔论,不以为意。
死亡的恐惧,在这两人口中,似乎从未存在一般!
借着远处寨门处的火光,林凡望见有一人向那值守的士兵招了招
手,随后便有士兵,迎了上来。
林凡听那将领开口说道。
“为崔兄打开寨门,我要送崔兄远行!”
那士兵出声应下,便在这时,那将领似乎想起什么,忽然向那士兵问道。
“今夜可有人要出营寨?”
“遭了!”
听闻此言,林凡心中一紧,心中暗道倒霉,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应海的那番话海真预言成功了!
果不其然,那士兵闻言便想起林凡等人,因而向那将领回道。
“将军,昨夜确有三人持通行令牌来此,想要出营,他们皆是巡武郎江麟手下的武者,说是有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