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们的章程里明确命令老弱、孕妇和幼童不能动员参会,他们是完全当成了耳旁风!这次伤死了好几个老弱和幼童,还有孕妇因为踩踏流产的,我们怎么向他们的家眷交代?”侯俊铖长长出了口气,语气更加严厉几分:“这事必须严肃处理,你亲自去抓,要公开审理问题、公开道歉赔偿、公开检讨!”
那名干部赶忙领命而去,侯俊铖这才发现郁平林在身边站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整风整了这么一段时间了,到现在还出这种事,说出去都丢人!郁委员,有什么事来找我?”
“红营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出问题才奇怪,否则我们整什么风?搞什么教育?”郁平林安抚了一句,从搭包里摸出一封军情来:“看点好消息换个心情,闽西的战事有结果了,郑军大败,刘蛮子他们领军一路追到福州城下,光俘虏就抓了两万多人,物资装备、火炮弹药不计其数,可以说是发了一笔横财!”
“刨除军情传递的时间,这一仗总共就只持续了五天吧?咱们还组织援军去驰援福建,看来他们是白跑一趟了,还以为郑军能坚持到入夏,结果竟然溃败得这么快……”侯俊铖翻看着那封军情,说道:“郑军的内斗看来也是越来越激烈的,局势一旦归于平静,内部的矛盾就会渐渐的爆发出来,我们、吴周、郑家、满清,都在抢时间,谁先把内部问题整理好,谁才能抢下一步先手。”
“我看郑家内部的斗争还会更加激烈的…….”郁平林从包里摸出另一份情报:“还有个消息,陈永华去世了,我们在郑家安插的人说,郑军大败之后,郑经又怒又惊,跑去找陈永华问计,陈永华说此战之败全因冯锡范、陈绳武等人鼓动,请郑经斩杀二人以稳军心。”
“郑经没有听从,只派人去福州将郑聪押解回厦门处置,对冯锡范、陈绳武他们没有任何处置,当天晚上陈永华便呕血去世了。”
“可惜了,忠臣总是难遇良主……”侯俊铖惋惜的叹了一声,他虽然没和陈永华见过面、有过交流,但对这一位陈近南的原型还是耳熟能详的,历史上他也是因军事失败郁郁而终,没想到在这个时空里捅进他心口的刀子,却是红营的利刃。
“陈永华一死,郑家那位监国世子便失去了依靠,早晚会被人掀翻下台的…….”郁平林分析道:“冯锡范、陈绳武等人一直鼓动郑经向满清称臣开藩,他们是想做开国功臣,如今这一仗下来,郑家从脸上到里子都损失惨重,怕是要更加的倾向于满清了。”
侯俊铖点点头表示赞同,放眼扫视着打谷场里围坐的百姓和讲台上滔滔不绝的牛德东,缓缓吐了口气:“还是那句话,谁先整理好内部,谁就能抢个先手,他们要抱团抱团,要发疯发疯,我自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