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挤在人群外面的老都监这个时候才好不容易挤进来,听了童主管的这话,眼睛立即就瞪了起来:“你这说的是人话我们一生积蓄,都交到你手里,你现在说那些钱自己也不知道到了里,这是来骗鬼宽限些日子,你学那个童大一跑了之,我们可没胆子去找孙通判的。就是去找,只怕孙通判也不认你的账”
“老都监这话说得有道理童大跑路,焉知不是商量好的”
“对,对,钱财动人心那么多铜钱在手里,谁知道会不会生出歹心思现在童大跑了,我们不管别的,不说利息,童主管把本钱先还给我们”
这话说到了童主管的痛处,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你们在我这里瞎嚷嚷有什么用钱总是童大在管着,没有长腿,他还能带着飞了去前些日子几个贼抢了钱庄的铜钱,哪怕是跑了几个,钱还不是全部追回来了何曾少了一文不要瞎猜疑,都回家去静静等我的消息,钱追回来自然会还给你们”
一个精瘦的官员阴阳怪气地道:“这能够一样钱庄的铜钱那是实打实地在那里,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带着过无数关卡。我们呢是交给了铜钱给你,但你用铜钱换了什么哪个知道不说别的,抢钱的贼还知道拿抢来的铜钱换金银轻货呢”
“对,对,抢钱的冯押司,不就是用那些铜钱换了金银那是官府的钱,可以抓了换钱的宋员,抄了他的家财抵账,补上亏空还有剩余,我们凭什么如果童大那厮把手里的铜钱换成金银,卷了跑路,天下之大,哪里去找他”
童主管觉得头大如斗,只好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能跑到哪里去”
老都监支棱着耳朵,全部身心都在自己辛苦积攒的铜钱上,听了童主管的这句话,立即嚎叫起来:“你说这句话,就是认了钱财被那个童大卷走了可怜啊,老汉我辛苦积攒几十年啊,里面还有当年艺祖的赏赐,也被你骗你去啊”
老都监这一嚎,在场的分司官员都觉得心慌,不由高声叫道:“骗我们的钱哪里有那么容易姓童的,不把我们的辛苦钱还回来,便就告你一个诈人钱财,孙通判也跑不掉”
“这厮,一看就不是好人,必然是早就想好了这路数,故意要骗我们的钱的童大是他认了本家,一应钱账都在童大那里,现在童大跑了,嘿,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
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我可是听说,童大在河南府周围几县放贷生息。别欺我们不看法例,公司什么生意都能做,就是不能放贷,这钱只怕收不回来了”
“唉呀,作奸犯科的事情那厮也敢做那给我们看的账也信不过了”
这下分司官员彻底急了,一起涌上来,把童主管紧紧围住。
老都监挤到最前面,抱住童主管的腿嚎啕大哭:“没有良心啊,我这种老人家的钱你也忍得心下得去手不还我钱来,我一头撞死在留守司门前到了九泉,也饶不了你”
童主管并不知道童大郎有没有卷款潜逃,卷走又卷了多少,现在酒楼已经里里外外搜遍,找不到一文铜钱。若说全部放贷出去,又不见借契,被这些人逼住,一时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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