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亦不觉得有何不对,一句话就回过了神,看向江上弦,眼神中带着不赞同和担忧:“娘子,此地危险,你不该来。”
若是九郎知晓,只怕要发火。
江上弦见他如此,心中微微定了些,指着其其格道:“外祖母命我来此,这是西殴族的蛊婆,本领高强,手段不俗。此墓乃是西殴族先辈所建,墓中诡谲怪异之物不在少数,有她在方能保我等全身而退。”
虽然其其格没有想象中那么牛气轰轰,可该拉高度的时候就得拉高度,起码得让剑鸣放心的出去。
“蛊婆?”剑鸣看着眼前这个相对中原女子来说显得有些黑,眼睛却格外明亮,被江上弦夸了两句就傲娇的抬起下巴的西殴女子,有些怀疑。
“正是,西殴族中,除了族长,便是其其格地位最高。”
江上弦此时吹牛起来半点不打草稿:“方才伤你那白虫子和那些独脚郎,都是她制服弄死的。就连你这条命,也是她救回来的。”
退一万步说,蛊神是西殴族之物,公蛊干的事儿,怎么就不能算是其其格的功劳呢?
其其格被她这么当面胡夸,心底有些不好意思,可小腰板却是挺的更直了,扬着的小麦色脸上透露出明显的红晕:“举手之劳罢了。”
“多谢小娘子救命之恩。”
剑鸣想抱拳,却只抬起一只手,脸上的表情一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对上江上弦关切的眼神,刚要下垂的嘴角重新扬起:“娘子,属下只当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捡条命,等回去了,娘子可要做些好吃的赏赐给属下补补。”
口中说着玩笑话,可他眼底的水光却是无论如何都隐不去。
江上弦见他还有心情笑,更觉得酸涩:“恩,回了家还能缺你一口吃的?一会儿你便和缙云、杨恩一道儿出去,我们进来的地方安全,就是要走不少路。”
“娘子放心,属下撑得住。”
剑鸣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在这山腹之内是没有任何时间观念的,若这女子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说不定真能帮到自家九郎。
想到这儿他也不再拖延:“韭白,扶我起来。”
“扶个屁!”
韭白红着眼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直接让缙云把人背起来:“那里头我方才瞧了,好几个墓室,没有九郎他们的行踪。”
崔辩叙当时带了十个护卫,死了一个,伤了一个,应当身边还有八个,那么多人要是在这地方他们还能瞧不见么?
搞不好是有什么机关,他们这些人对机关都不精通,也就是崔辩叙学过些机关术数。
随着剑鸣指挥着人将那具合棺的底板拉开,黝黑的大洞豁然出现,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向江上弦....的鼻子。
确定没有流鼻血,韭白才道:“娘子,这下头不知多深,属下先下去探一探?”
人形警报器江上弦吸了吸鼻子:“这下头有尸臭味,不过...九郎应当在下头。”
每个人身上的味道不同,就算是出了汗,那汗臭味都是不同的。
崔辩叙身上的汗臭味她闻的出来,而且下头应该是有什么通风口之类的地方,虽然不明显,但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风从下头往上灌。
这一路走来,江上弦鼻子的权威性已经无人会去质疑,听她如此说,众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往下跳。
剑鸣虽依旧虚弱,但还是尽量快速的把他们路上碰到的事挑拣着大概和江上弦说了一遍,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晕死在缙云背上。
“等出去了之后,你们便即刻出山,无需在外头等我们,先带他去柳州城里寻个郎中好好瞧瞧。路上小心些,你们两个身上有伤,带着剑鸣只怕不便,若是碰着生人,远远的躲开就是。”江上弦边掏银子边交代着。
银子在这时候虽然不作为货币大肆流通,可真要用钱的时候也是能用的,将银子换成铜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