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他的步撵方要路过之时,“哎呦”了一声,倒在了步撵面前。
她今日没有带随行宫女,衣服也穿了和宫女同色的粉红,若是不仔细看,竟不能察觉她是朝堂上露过一次脸的慕容蝶郡主。
有太监十分气恼,上前骂道,“大胆,哪里来的没见识的婢女?竟敢惊扰王驾,来人,拖下去处置了。”
慕容蝶嘁嘁艾艾的抬起头来,十分委屈的模样,摸着自己的脚踝处。
上官璃投下视线,却并没有张口说话,慕容蝶竟也不知他究竟是认出来了她,还是没有。
想了想,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抬起头来,“公公莫要气恼,本郡主对这宫中路不熟,不甚摔倒,惊扰了摄政王是蝶儿的错,可只盼望公公莫要将蝶儿拖下去处置。”
那公公听她这样说来,竟吓了一大跳,凑近看去,果然见她身上着装并非黎国女子,大惊失色连忙扶起她来。
“竟是南诏郡主吗?都怪老奴没有眼力见,居然没有认出来,不过郡主身后却没有随行侍女,才会让奴才错认了,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哪里的话,是蝶儿的错,明知宫中陌生,却坚持一人闲逛,这才会崴了脚。”
她怯生生的抬起头,看着上官璃,“不知有没有惊扰到摄政王。”
上官璃这才面露出笑意来,“居然是慕容郡主,本王方才竟没有看出来。”
慕容蝶摇头,“无碍。”
他又问道,“你的脚,还能走路吗?”
她揉了揉自己分明好端端的脚,摇了摇头,很是难过一般,“怕是不能了。”
公公立刻转头吩咐侍女,“快些去准备步撵,将郡主殿下带回宫殿。”
上官璃竟打断了他的话,“郡主怎可在路边等待那样久,不如随着本王的步撵一同,本王送你回寝殿。”
公公却睁大了双眼,“摄
政王,这不可行啊,与王同坐步撵……这于理不合啊。”
上官璃笑着看他,“如何于理不合?公公倒是说一说。”
那公公在他身边待过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反复无常,越是笑意满面,越是饱含杀意,也不敢再唱反调,便说,“郡主身份尊贵,还是听从摄政王所言,奴才服你上撵。”
慕容蝶的眼中划过一丝窃喜,与他同坐步撵,便算得上是王妃的身份了,真真是个极大的进展。
况且,黎国当朝的摄政王哪里有传闻中的那样可怕,分明如此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一般舒适。
她心中喜不自禁,上官璃又突然抬起她的脚踝来,放在膝盖之上揉捏,慕容蝶的脸红了红。
那公公见步撵上这番景象,也不打搅,一行人浩浩荡荡随着慕容蝶的寝宫去了。
“摄政王……不可,蝶儿愧不敢当。”
上官璃却仍然坚持,“郡主怕是忘了,黎国可是女人为尊的地方,夫家常为妻女如此,早已经是家常便饭,郡主可莫要害羞,倘若有一日嫁到了黎国,每日皆会有夫家如此的伺候,怕是要早日习惯了。”
慕容蝶一向心高气傲,女子当家自然让她十分向往,就连痴念好几年的皇甫绝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怠慢了。
“这满朝文武皆是女子,蝶儿便是想要选夫婿,也无从挑选啊。”她垂着头,十分可人的少女模样。
上官璃将自己的手抚在她的手背上,“若是本王呢?蝶儿可觉得好挑选?”
慕容蝶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一般,“这……蝶儿配不上摄政王。”
一只手从她的下巴划向她的胸口,“蝶儿的模样,很像本王的一位故人。”
“故人?”
上官璃见她疑惑,却也只是笑,什么也不说话。
然而他光是笑,就让慕容蝶恍惚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