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沅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脸色有些凝重,他手上还沾了笔墨的黑色,似乎刚刚写完字才来。
凤凰收拾了碗筷在一旁,“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才得到的消息,有人飞鸽传书,说君后的人找到皇太女殿下现在正快马加鞭,送进了宫中,和君后团聚。”
凤凰侧着脸,靠在椅子上,眉目间写满了不在意,“有人想要冒充我的身份,取下黎国皇位?”说完耻笑着,“怕是不得成功了,毕竟……父亲是见过我相貌的。”
聂沅生觉得此事奇怪,不敢小看,更不敢随意推测,悠悠叹了口气,说:“若是那人伪装成你的模样欺骗君后,我们便需要加快步伐回到皇宫,切不可让小人顶替你的名号,在宫中行骗,况且……你已经五年未曾回去,有些人想要趁机而入,也是难免的,”
凤凰摸了摸莫浅的脑袋,点头同意下来。
第二日,他们乘着马车,颇为秘密的朝着皇城赶去,皇甫绝和他们拉开了些许距离,跟在马车之后,他们一路行了两日,一路听到的,都是皇太女已经回宫的消息,不光如此,还有谣言称说,君后近日便要退位,由其女凤凰接任皇位。
谣言传得越大,聂沅生心中越是不安,这个时候想必那假冒的凤凰已经进了宫,和君后相见了,相见以后并未将她治罪,谣言却愈演愈烈,怕
是其中还有些见不得人的内情。
聂沅生在皇宫门外,递了令牌通传以后,马车便行至进了皇宫内院中。
聂沅生回了自己平日里所居住的行宫之中,立刻有仆从上前问候。
莫浅拖住凤凰的手,“阿娘,爹爹怎么不在后面跟随了?”
凤凰转过身,确实没有瞧见皇甫绝的身影,他没有皇宫令牌,无法进出皇宫乃是正常,此时若是将他带进来,也不知以他的傲气,可还会跟随她进入,索性也便不管了,她摸了摸莫浅的脸,“你爹爹有事去了,很快就会去见浅儿。”
莫浅撅着嘴巴,点点头,虽不开心,还是乖巧的相信了凤凰的话。
仆从来引凤凰入殿,她却未理会,对聂沅生提议道,“当年,我所住的行宫,不知如今可还在,虽时间过去良久,却倒是怀念。”
一旁仆从面色有异,“这……皇太女的行宫,已经提前两日,被……占了。”
“被占?是谁这样大胆,皇太女的行宫也敢安睡?”
仆从看着聂沅生跪在地上回答,“前两日便有传言,皇太女已经回来了,况,君后也已经招见过了,当不会有假。”
凤凰的心沉了沉,她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女,竟如今莫名的被谁顶了名去,曾经见过她相貌的满朝文武和君后,已经将她的相貌遗忘了吗?还是……那女子用易容术,将自己易容成了凤凰?
不,凤凰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但凡是送进了宫中要验证身份的女子,为防止是其易容,都会反复查验一遍,如果真的有人作假,很快便会被人发现,绝不可能如今还活的好端端的。
看来这人,是有些道行的,聂沅生也不知其中内情,看凤凰有些失魂落魄,便安抚道,“无碍,或许这是君后
为了能将你逼回继承王位,使得手段,让你觉得国中有难罢了,君后不会那样糊涂,竟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凤凰自然不担心是君后认不出女儿所致,她只是担心敌人的手段太过高明。
凤凰住在偏殿,换了一身宫中锦缎装束,虽不是皇太女的装扮,却一眼也看的出来身份尊贵,一身金色的茉莉花锦缎,头戴金色凤凰朝天冠,下摆很大,行走之间摇曳生姿,尽显美艳。
她许久未曾如此装扮,这一恢复女子装束,竟突然让莫浅看呆了双眼。
莫浅和凤凰一般,身着黄色锦缎,小小的玉冠戴在头上,平添了几分俊郎,他不过才五岁罢了,却遗传了凤凰和皇甫绝的好相貌。
聂沅生坐宫中上矫撵,凤凰和莫浅同坐一辆,一前一后朝着君后的行宫使去。
这宫中之人,不乏见过凤凰的老人了,瞧见凤凰回宫,即便在远处,也都跪下了身子,连连磕头,聂沅生的心中,却更疑了,对一旁素立着的公公招手示意,那公公走来,垂着头问道:“聂家主有何吩咐?”
“你认得皇太女的模样吗?”
那公公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眼角稍抬,看着凤凰的坐驾,垂下头去,“自然是认识的,这宫中当值之人若是超过五年,都见过皇太女的模样。”
聂沅生点头,“那……你可见过被梁大人接近进宫中的那位皇太女?”
那公公突然紧张起来,猛的跪在了地上,顿时已经汗流浃背,他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奴婢……奴婢不知,这些事,自然是君后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奴婢们哪里能够分辨得出来什么……”
聂沅生点头,“那你说说看,皇太女,究竟是你面前的这个,还是皇太女行宫中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