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自从他开始监察何氏的事情,玲珑每天都在房里等他回来。可是三少爷要不是每次都宿在外处,要么就是回来很晚,玲珑姑娘实在忍不住就睡下了。这几日下来 她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今儿个还绣了新的穗子给三少爷,本是差人去请三少爷回来的,可是冯寅说您还在忙,所以穗子和玲珑姑娘就都搁置了。
陆河隐听完了,暗暗把穗子换上,挥挥手让婢女下去为玲珑换衣。
他一个人坐在案前出神,今日的确有人来请,只是他事务繁多并没有时间去她这里。
看来是她长久未见到他所以妄自菲薄了啊?想到这里,陆河隐心里的阴霾竟然一扫而光。
人生能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晨起。玲珑看看自己被人换过的衣服,不用想也一定是婢女吧。
她摇摇头下了床将长发浸湿开始梳洗。
谁知铜镜里出现一张俊美的脸。
她吓了一
跳,一回头,竟真的是公子。玲珑欣喜极了,连忙站起来施礼。
陆河隐把她拉起来,调笑道:“怎么一大早就要向我施礼,可是有事相求?”
玲珑的脸顿时羞红了,头低了下去,一低头却正好看见自己打好的络子竟挂在公子身上。
她惊喜道:“公子昨日来过?”如果没有来的话络子又怎么会在公子身上呢。
陆河隐点点头,让人进来为她梳妆。
玲珑哪里受得了这么多人,有点不自在。
陆河隐在她肩头按下一只手掌道:“坐下,让她们来。”
听见陆河隐的话,玲珑也便不挣扎了,乖巧地坐在那里任由婢女摆弄,只是眼神一直停留在陆河隐身上。
躺在躺椅上的陆河隐看上去像是在看书,实际余光全在玲珑那里,他不禁好笑:“怎么,我还能跑了不成,你怎的一直看我?”
偷看被发现了,玲珑瞬间没有了气势。
玲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玩自己的玉簪子:“总觉得是梦里,怕一睁眼公子就消失了,所以才要盯着的啊!”
一听这话,陆河隐几乎是乐了,正好婢女也将头发梳好了,他走过去
把她手里的玉簪拿过来,又在铜镜里找了个好位置,手慢慢将玉簪子插进她的乌发中。
看着好像还不错了,陆河隐直起身子把半开的窗子彻底推开,阳光全部撒了进来,他把玲珑的身子扭过来朝向自己。
婢女们慢慢退了出去,陆河隐俯下身说话的语气也轻了许多:“近日里没把你带在身旁是因为事务,没想竟让你受了委屈,是我的不是,还烦请别记在心上,嗯?”
玲珑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话,一下子泪水就止不住了,她摇摇头道:“公子可别说这些,我总以为是我不好,惹你不快。你回来,我不知道多欣喜呢!”
陆河隐抬手抚摸了一下她梳好的鬓发,淡淡笑了,片刻后后知后觉地称赞道:“哦,对了,你的络子打得不错。”说着还将自己的玉佩拿起来给她看。
“正合适。”要对他上心到何等地步才能如此了解他啊?
玲珑看着自己的刺绣,刚才她便注意到了,只不过不太好说,看看刺绣再看看他。心里想着怎么昨日还嫌弃的玩意儿,此时看起来却那么好看了呢?
她轻轻推了陆河隐一把,面容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