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玉麟顺从点头,晚上能得到空余的时间,那真是太好了。
至于为什么要等暮云卿回来,朱邪玉麟自动理解为,人家有心撮合她和暮云卿呢——好吧,其中正不排除她自恋的成分。
吃过饭,听过歌舞,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朱邪玉麟在下人的带领下,到了客房。
等到三更天的梆子敲过之后,她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小心地打开门,顺着墙角的阴影,一路快速往林儿的房间跑去。
只是在她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推门进入房间的时,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屋子很乱,但并不妨碍人的正常行走,屋
里还点着微弱的油灯,火光暗淡,但也足以看清,屋内没人。
朱邪玉麟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从入口进入祖祠再说。
她冒这么大风险是为了暮云卿,想来只要她跟林儿解释清楚,她应该不会去充当那么破坏者的角色。
朱邪玉麟将床板一一掀开,半身钻入洞口之后,又重新将床板摆回来,这才放心地走进一片黑暗中。
她从袖兜里取出来一颗夜明珠,这是在宋烨修的马车上顺手牵羊扣下来的。
谁让他这个做爹的竟然不相信女儿?真是该罚!所以朱邪玉麟用夜明珠,用得可谓是得心应手。
暗道很长,而且很窄,只能容纳一个成年男性通过,万幸的是暗道中并没有岔口,朱邪玉麟走了约莫两刻钟,顺利地看到了尽头的石门。
朱邪玉麟在印主的帮助下,从她新发现的那条暗道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换好衣服躺到床上,就听见外面侍女在叫她起床。
朱邪玉麟长舒一口气,业务熟练地将印主往被子里一塞,施施然地揉乱了揉法,半睁着眼睛,一脸迷糊地去开门。
那侍女看着朱邪玉麟,捂着嘴巴笑了笑,道:“姑娘先梳洗一番,可好?”
朱邪玉麟一眼看见那侍女身后还跟着一溜的侍女,各个手里捧着个托盘,上面满是衣裙、朱钗首饰,那架势,就跟大户人家嫁女儿也差不多了。
朱邪玉麟被唬了一跳,迷糊脸也装不下去了,瞪着眼睛干脆拿身体堵住门口:“你们想干嘛?”
为首的侍女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姑娘,您莫不是忘了,今天是风炎将军回府的日子啊。”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暮云卿回府和她要被他们盛装打扮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眉头就皱了起来。
见朱邪玉麟真的要不高兴了,那侍女赶紧解释:“主人说,您和风炎将军是能够救暮家所有人的关键。让我们好好
服侍您。您毕竟就快要成为风炎将军夫人了,暮家总不能让您受委屈不是。”
“什么……将军夫人?”
朱邪玉麟现在有点怀疑,是不是她昨晚大脑皮层处于持续放电状态,导致她今天有些神志不清啊。为什么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她理解起来这么困难呢?
那侍女也很惊讶:“您还不知道吗?风炎将军和皇上讨了圣旨,只要暮家的危机一解除,您和将军的婚事就要昭告天下了!”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难怪,宋烨修前天晚上就一口咬定了她为暮云卿心神荡漾,难怪宋烨修那么防备自己,原来暮云卿早就先一步把她强行纳入他的阵营,通报天下就瞒着自己!
好你个暮云卿,老娘好心好意要帮你,你他妈竟然这么算计我?
朱邪玉麟真的生气了,也不管门外还守着那么多的侍女呢,一甩手,大力关上门,转身就进了房间,换衣服,准备走人!
看那长明灯也知道,暮家这么些年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清正廉洁爱民如子,她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腐朽的家族冒险?
天下百姓又怎样?她朱邪玉麟不过是个魂穿而来的小人物,跟这个朝代本来就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你们要天下大好,要争权夺利也罢,本姑娘不奉陪了!
见朱邪玉麟脸色不对,刚从被子里挣扎着钻出来的印主很是识时务地将到了嘴边的抗议给吞下去,走到朱邪玉麟脚边,低着头,蹭了蹭她的脚踝。
朱邪玉麟低头看着它,沉默。
此时她已经换好衣服了,心中的怒火也收了起来,面色可以说是恢复如常。
她弯腰抱起印主,不看那扇门,也不理门外焦急地喊她开门的侍女,打开窗户,抱着印主就从窗户跳出去,快速离开。
印主被她抱在怀里,还从没有经历过她心情这么糟糕的时候,就有些不知所措,也就忘了探查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