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也是有人专门在他沐浴的时候为他擦身的,燕坤泽告诉自己这又不是大事,不过耳根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地发红。
他倒也没拒绝,转过身,老老实实地把后背给了战九歌。
这样的皇上倒有些像是乖巧的巨型忠犬一样,战九歌在心中稍稍联想了下,就不敢怠慢地将手中的巾帕搭上了他的后背,蘸了点水轻轻擦拭起来。
这等静谧安逸的时刻,谁也不愿意先开口破坏这气氛,战九歌心无旁骛擦的认真,却在偶然间的抬头时,发现对面房屋的顶上暗暗有人头攒动。
当下窘迫起来,心思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燕坤泽察觉到后背上的动作变得有些缓慢了起来,稍稍撇了下头,问道:“怎么了?”
难为情的战九歌略显不自在地问他:“皇上每天出行,做什么事……都在影卫的
保护之下吗?”
“不错,怎么了?”
燕坤泽瞧见她突然变得拘谨起来了,好奇她为何会问起这件事,只见战九歌伸出手来指了指外面的屋顶上,哭笑不得的样子让他纳闷。
抬起头一看,影卫整齐排列在一起,一排脑袋看得真真的。
早已习惯这种事的燕坤泽张口安慰她,道:“习惯就好,他们得了命令就是如此。爱卿不必太在意。”
没了法子,这些人打又打不得,赶也赶不走,只能让他们杵在这儿。
要不是有这几层黑纱遮挡着,恐怕依着战九歌的脾气,该暴走打人了。
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力道在燕坤泽的后背擦拭着,顺着肩颈抚过手臂,坏心眼地从后腰绕到了腹部,一上一下地擦拭,仿佛是一只调皮的猫咪伸出自己的毛爪子来逗弄人似的。
湿漉漉的巾帕顺着纹理分明的腹部来到了胸口的部分,隔着薄薄的巾帕依稀可以感觉到手下肌肉的起伏和弹性。
战九歌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伤大雅的风流韵事,只感觉身前的男人猛地一个转身,一把将她拽入了怀里。
险些跌坐在水里的小将军连忙伸出手来抵着当今天子的胸口,看着那一开一合的嘴唇有些被吓着,连对方说了些什么话也未听见,然后便被堵上了嘴。
战九歌曾经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曾经。
打从遇到燕坤泽,从他身上得了好处之后,就走上了傍龙气修行的歪门邪路!
她忏悔,这是不对的。
可是龙气真的好好吸啊!男人的唇瓣也很软很舒服,是个人都不会推开眼前的这位大人物吧?!
没出息的战九歌反被动为主动,跨坐在燕坤泽的身上,像是逢着甘霖的沙漠般渴求着自己所需。
也不知道她需要的究竟是龙气,还是燕坤泽此人。
耳力太好也是一种罪过,隐隐还能听到伏在屋顶上的影卫们在讨论他们两个人的姿势!
“黑纱颜色太重,看不到是骑乘还是什么……”
“我早就说皇上的心思不一般了吧?输了的,拿钱拿钱!”
“自家兄弟谈什么钱啊~多俗气!你看,皇上要下手摸了!”
摸?摸什么?
战九歌还没想到,就感觉从腿部往臀的方向顺上来一只手,吓得战九歌连忙推开了他,向池子的另一边退去,恼羞成怒地扭头、对着屋顶上那群黑影吼了一声。
“滚—
—!”
啧!被听到了啊!
影卫们灰溜溜地离开了屋顶,决定还是跟战府的护卫们切磋一下比较好。反正看目前的情况,皇上是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
“哼!”保留着自己最后尊严的战九歌连背也不擦了,翻过了中间隔冷池和热池的石壁,自己坐在冷池这边,背对着燕坤泽生闷气。
手上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仿佛还没消失一样,燕坤泽看着自己的手,在心底遗憾地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不能硬来啊!这小将军只对他身上的龙气感兴趣,虽然这是很伤人的现实,却也是他诱拐爱将唯一的契机了。
急不得,急不得。
少顷,燕坤泽伸手捞起那条浮在水面上的巾帕,万籁俱寂的庭院里只能听到这细微的水声。
他缓缓向背对着他的战九歌靠近,殊不知战九歌听着越来越近的水声,绷紧了身体,蓄势待发。
“要朕帮你搓背吗?”
诶?
战九歌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来,就被那条巾帕带着水,啪的一声打在额头上,清脆又响亮。
脑仁还挺疼……战九歌拿下巾帕来,捂着自己的额头,哀怨地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恶劣的男人。
“看来战爱卿还在生气,朕看这事唯一解决的办法,便是朕亲自帮你搓背了。”
闻言,战九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连忙退到了冷池距离燕坤泽最远的边上,摆手又摆脚,四肢都在抗拒着此事。
“不用了不用了!臣没有在生气了,方才……不过是跟皇上的影卫们开个玩笑罢了。”
最好以后都别让她逮住,逮住了就挨个揍一顿。
“是吗?那样最好。”燕坤泽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猛虎野兽在看着柔弱小动物在眼前做垂死挣扎时,充满了同情与爱怜的样子。
他退回到了热池中一开始靠着的地方,阖上了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挣扎间,战九歌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不过正好从腰部以下全都湿了,胸口的部分一点没事。
果然还是变身比较方便些,除了维持不久这个缺点以外,简直完美。
这一夜,注定两个人的心情都不会平静。不断地接近,分开,又相互揣摩,让这君臣二人渐渐有些失去耐心了。
次日一早,战九歌从练武场出来,就看着老管家手中拿着一叠册子,匆匆往战府外面走去,很少见他有这么着急的时候,战九歌不由得将他喊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