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左侍郎……
杀人……
谢瑾这下手是真的抖得太厉害,刚拿稳的杯盏“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他喉咙动了动,僵硬地站在那里半晌,最后连着喘了好几口粗气,“你,你……你们顾家最近是撞了什么邪了!”
顾言无奈摊手,“我也想知道啊。大人啊,我冤枉的很。我真的没杀那几个人!”
谢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连摆手,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不住地叹
着气。
这婢女之死的案子还没查清呢,这会儿又出了这么一桩案子,还和柳府有关……
这不是要他谢瑾的命么?
顾言站在那里,眼珠子不住地转着,寻思着这会儿暗卫应该已经将事情说给老爷听了,便也一点都不着急,一会儿歪头看看那边架子上摆着的书籍,一会儿又朝着窗户外看去。
谢瑾可是焦头烂额,看到他这个样子气得不行。可是,这人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不抓吧,似乎说不过去。抓吧,他又觉得不对。顾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清楚的。这个节骨眼上,又是在京都,顾言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个事情去杀人。
“大人,要不我自个去牢里待着?”
顾言歪头,朝着谢瑾说了句。
“你倒是主动。”
谢瑾眉头一转,倒是应允了他这要求,当下让衙役过来带着他往牢里走去。
这顾言前脚刚走,陈权带着人后脚就进了府衙。
他一进门朝着谢瑾施礼,脸色很是难看。“谢大人,小的来报案!”
“报案?怎么,柳侍郎府上被贼偷了?”
谢瑾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了陈权一眼,淡淡说了句。
陈权见他这模样心中不悦,可对方到底是朝廷命案,还是这京都的父母官,饶是他背后的人是刑部左侍郎,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便也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不过嘛,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是一口咬定顾言就是行凶者。
“这样啊…
…”
谢瑾幽幽应了声,起身道:“你说的顾言是顾府的顾言吗?他刚才已经被本官送到大牢了。”
“啊?”
陈权愣神,却听谢瑾又道:“他说什么自己被人冤枉杀了人,本官倒是没听清。你这么一说本官也就明白了,你既然是来报案的,那便呈上状纸,那死了的几个人即刻送到府衙,本官自会安排仵作验尸。此事关系到柳大人,本官必然会严查,一定找到凶手。”
陈权听到他这话倒是很满意,可细细一琢磨又不是那种感觉。他正要开口,谢瑾手上一扬,外头等候的衙役已经进了屋中。
“带人随他去柳府,将死者的尸体送到仵作那里。”
谢瑾如此一说,陈权倒是想说点别的,却被谢瑾后面的话又给堵死了。
“我与柳大人同朝为官,这柳大人府中下人被杀,这可真是惊天大案了。这事情一定得谨慎,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柳大人府上了解了解情况吧。”
说着,他朝那几个衙役招了招手,大步流星的就朝着衙门外走去。
陈权万万没想到谢瑾竟然是这个反应,想去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谢瑾出了府门直接上了马,催马就往柳府奔去,那些个衙役个个都是好手,自然紧随其后。
他眉头一拧,朝身侧那人说道:“快!快抄近路回府!”
然他们几人出门时未骑马,等回到柳府的时候,谢瑾已经和柳相如两人走了出来。
“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