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不解,容安已经挑开帘子看着他,不满地说道:“龙丘将军,我们带的东西都是夜郎尊贵的皇帝陛下所赐予,并没有多带什么,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
龙丘墨驱马渐渐走进,那亲兵就像鬼兵一样停在身后,他看着容安,若有所思道:“你们多带了几个人,不对,应该说……你们多带了几个奸细。”
奸细?!
这么大的罪名,就连副将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来,“龙丘将军,这是楼兰使团,还请您慎言。”
“请我慎言?”龙丘墨似笑非笑,目光之中,寒气阴沉,“是你在说吗?”
副将颧骨一抽,慢慢握紧手上的兵刃,却没有说话。
林顾息凛然不惧,语气依旧无风无浪,看起来还颇有几分文质彬彬,“龙丘将军,不知你所说的‘奸细’,到底指的是何人?”
龙丘墨高看他一
眼,马鞭一指他身后在埋头不语的几个人,“喏,那不是,大周奸细!本将军身为夜郎之臣,可不能就这么放走了他啊。”
“哦?是吗?”林顾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将军怕是弄错了,这几个人都是陛下让我带回的厨子,并非什么奸细。”
“哦?是吗?”龙丘墨用同样的语气反问,嘴角却高高地挑了起来,“但本将军怎么觉得,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呢?”
副将在旁边听得心都凉了,这叫什么事啊?
容安立刻皱眉,“龙丘将军!我们是楼兰使者,龙丘将军就算要污蔑人,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吧,别仗着自己有太子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龙丘墨莞尔,“如果这几个人一直在驿馆之中,不跟着你们出来,或许你们还有还可说是被利用,狡辩那么几下子,不过,现在人赃并获,你还要狡辩?”
“是不是狡辩,龙丘将军大可回去问问你们的陛下,哦,对了,”容安像狐狸一样笑起来,“我都忘了,太子殿下肯定会说是的。”
真是千方百计往呼延庭身上扯啊,龙丘墨心下好笑,却也没有明着说不是,反正他是不介意网呼延庭身上泼黑水。
“本将军可没这么
多时间跟你磨蹭,还得回去看看那炸毛的小狮子呢,”龙丘墨一指替身几人,趴在马鞍上不羁地看看身边的亲兵,“这个……那个谁,赶紧去,人带走验明正身,本将军乏了。”
据此听来,竟是要直接抢人!
副将大急,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想要阻止,又怕龙丘墨说的是真,不阻止,又怕万一是假,自己脸面上过不去。
“龙丘将军!”林顾息却突然怒了,“你当真要查?”
龙丘墨挑眉,“怎么的?”
林顾息冷笑,忽然看向身后,却见姑苏老大人慢吞吞地走过来,瞪了眼林顾息,而后笑嘻嘻地看向龙丘墨,从袖子里缓缓拿出一道黄色的绢帛。
龙丘墨的脸色瞬间比这灰蒙蒙的天空还要黯淡。
姑苏老大人道:“皇帝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借故阻挡使团出城,抗旨不尊者,斩立决!”
林顾息离开皇宫前,特地向皇帝老儿表达了自己的忧虑,恐怕太子及其党羽怀恨在心,或有阻拦,故请旨意。
他们既然做了吸引兵力的准备,怎么可能还没出城就全军覆没?
副将见状,顿时有了底气,更加确定是龙丘墨含怨报复,当即大声道:“放使团出城,任何人胆敢阻拦,立斩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