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老吹了吹胡子,心里憋着一股闷气,但看几人乖觉静坐,又实在不好出来,终之拍桌,“坐下!我来说!”
……
三十万大军撤退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他们除了要收帐篷,清理杂务,还要计算军资,以及这段时间所消耗的粮草军用。
若是在战乱时候,被人达到营前撤退,那必然只需保命,拔腿快
跑便可,但现在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便可。
傍晚时,起先十万人已经渐渐离开,龙丘亲兵却还守在城外,为众人断后,又博得了多少认可感不得而知,但的确让那些不熟悉的将士对龙丘亲兵有了不少改观。
吃人将军的鬼军,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嘛,这不挺有人情味的吗?就连那龙丘墨都挺好说话的。
倒是呼延庭,堂堂夜郎太子,一回来就让他们贸然送死,醒过来吃好喝好不算,还把几位将军叫到面前让他们出兵。
也亏得龙丘墨出来阻止,才没有轻易掀起战争。
安亦修听完门外的士兵谈话,转眼就将这些话传给了龙丘墨,并似笑非笑道:“哥哥,太子应该是会掌握国家大权的人吧?”
龙丘墨从躺椅上转过身,看着安亦修挑眉,“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架空他?”安亦修好奇,“哥哥想要权力吗?”
有趣的问题。
龙丘墨模模糊糊的嗯了声,瞳色一浅,看着主动靠近的安亦修又莞尔,“其实你哥我不喜欢权力,麻烦,每天上朝,连个好觉都没有。”
安亦修盘起腿,支着下巴,饶有兴趣道:“你想
要全然的自由?”
不用上朝,无须下跪,天大地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想干什么事就干什么事。
“别说,这个想法也不错,”龙丘墨笑道,“不过嘛……你哥上半辈子走过太多路了,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想干了,好好睡个几十年。”
“可你毕竟是在夺权,”安亦修眨眼,“还是在夺夜郎最大的权,不是说夜郎都城有个烈王爷吗?他会让你夺权吗?”
“他?”龙丘墨又拍他的头,“夜郎太腐朽了,他可不喜欢这么腐朽的夜郎,只是不像我一样好动手,毕竟是皇室子弟。”
安亦修拍开他的手,“别碰头!所以他是在帮你,不是在帮太子?”
“也算是吧,”龙丘墨打了个哈欠,“还有什么想问的?”
安亦修轻笑,想起前日战场,不由问道:“安亦修是谁?”
龙丘墨默了一下,抬眼看他,龙丘家的墨蓝眼睛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很是信任,“……一个跟你很像的人,那姑娘总把你当成她哥。”
“她长得挺漂亮的,”安亦修道,“他哥呢?”
龙丘墨沉声笑开,“死了,聪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