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为何是他?”龙丘墨也好奇道:“本将军没觉得他哪里特别。”
诸臣默不作声,他们可不敢更龙丘墨一样直言不讳,安亦修白了他一眼,从第一日的奏折堆里翻出一本丢给他。
却对洛书道:“我倒要先问你,你我第一日初见,何以只有你不对呼延庭提出回都请求?”
洛书微微皱眉,“都城里污秽太多。”
一句话,说得众人更不敢言,这虽是实话,但他们可不想在呼延庭面前说。
呼延庭诧异地看了眼洛书,没想到他的胆量竟不
下于安亦修与龙丘墨,龙丘墨却笑了,将奏折丢下,“小珏眼光不错,就他吧。”
洛书却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又问安亦修,“都城朝堂,我多在外围,朝中我无人脉,也不熟谙政事,为何选我?”
“人脉可以累极,坐在你身边的人,就是你的人脉,政事可以熟悉,你面前这如山的奏折,就是政事。”
安亦修看着他,顿了一下,“左孤城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贪污弄权,出了呼延庭办事不力之外,夜郎的参知政事成了摆设也是一大原因之一。”
呼延庭嘴角一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显然已经习惯安亦修时不时酸他一句的话了。
众臣这两日却还没怎么习惯,都眼观鼻鼻观心不言,洛书目光一动,嘴角牵出一丝微笑,“若只是需要勇敢的人,其余大人更加适合,不是吗?”
他道:“诸位大人不过是初到边城,又迫于无奈擅长了蛰伏,但这么多年,他们依旧能够在朝堂上独善其身,不党附,不擅权,而且能稳住自己的位置,他们的本事,你又看到几成?”
哦?
龙丘墨忍俊不禁,“小珏,这可是你第一次被人讽刺,你
哥我可记下了,哈哈哈……”
谁知安亦修一声冷哼,“诸位大人的确是有本事,但恕我直言,一朝天子一朝臣,科举之后,夜郎朝臣上必定还会有新人上位,诸位大人在朝多年,能保住自己的位置,但可曾保过夜郎清明?”
洛书笑意更大了,虽然仍旧很是微弱,“你这样说,不怕他们记仇?”
“你不就是想听我这样说吗?”安亦修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刚来之时,我曾问‘何以安邦’,你的折子上写了一句‘百废待兴’。”
洛书莞尔,“何解?”
安亦修轻笑,“废由何来?不作为而来!”
众臣一震,脸色蓦地难看,却听安亦修又道:“朝臣如此,天下百姓如何安居乐业?无法安居乐业,何以安邦定国?你对夜郎朝廷有怨,所以你方才几问,只是想让我表态。”
龙丘墨目光微变,安亦修看着这一圈朝臣,沉下声音,“江山社稷,无一分可耽搁,又何况这许多年?食君之禄,为民请命,这些才是朝臣该做的事!”
“你们当中有些人,既然早早放弃,以至于大错酿成,就不要希望受到苦难的百姓会选择原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