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往日的事情先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现在。”沈素言眸光坚定的看着眼前宜妃,仔细的说着:“虽说父皇不宠爱我,可毕竟母妃还有父皇的宠爱,女儿呢?亦是留着自己的性命呢,这已经是大大的福气。”
“母妃,您现在应当什么也不要想,只要养好自己的身子,按时喝我每日给开的药方,待我将解药研制出来,祛除了母妃身上的毒才是正经事。”
宜妃看着眼前的沈素言,觉得她当真是与以往不同了,不仅不再痴傻,做事也有分寸。且皇上自小便对她不好,她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半句怨言,还时时的为皇上和
她考虑,当真是让她颇为欣慰。
“言儿,你说的是,眼下母妃的毒来的突然,且无从查起,这件事眼下母妃不能仰仗旁人,只能靠你了。”
“母妃说的话是在折煞女儿了,女儿是你的贴身棉袄,为您做这些是应当的。”
宜妃心底一阵一阵的感动,越发觉得当日皇上将沈素言嫁给顾宁安的时候她应当拦着,可那时候她又想了,自己的女儿在宫里不安全,能嫁出去或许能保住一条性命呢。
“言儿,母妃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的告知母妃。”
沈素言闻言,心底谨慎了些,看着眼前的宜妃,轻声应道:“母妃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宜妃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目也有些不安,思索再三之后,这才开口道:“母妃在你痴傻之时将你嫁给顾宁安,你可恨过母妃?”
“未曾。”沈素言看着宜妃娘娘,眸光赤诚,不假思索道。
宜妃的一双凤眸将她的眼神看进心里,心底一酸,这泪便又挂在眼睑处了。
“母妃,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哭?”沈素言见此,忙将帕子从怀中抽出仔细的为宜妃擦拭着。
宜妃忙将她的手腕攥着,连带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言儿
,莫要擦了,今日母妃怕是要多哭些。”
“母妃,一切都好端端的,您哭什么呢?哭久了伤肺,您可是万金之躯,若是有个好歹,父皇肯定会忧心的。”
“本宫哭,哭老天爷给了本宫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儿,本宫哭,哭自己无能,这样好的女儿却不留在身边暖心,硬是送到外头去。”宜妃的眼泪扑朔朔的往下落,大手抚摸着沈素言额前的头发,一字一句道:“女儿啊!你不怪母妃将你嫁到顾府是因你懂事,不想教母妃伤心难过,母妃何尝不知呢?可你越发这般懂事,母妃便忍不住拿你同宫里的那些公主、皇子比较。他们被皇上宠爱,日日捧在手心上,可你呢?你早早地嫁到了顾府,母妃何尝不知那顾宁安是何等的花心,母妃……当真后悔啊!”
“母妃,眼下一切都好,您应当多往好处想,莫要寻那些不必要的烦恼了。”虽说宜妃说的是事实,可沈素言仍觉得自己应当以安慰为主,她要借机同宜妃抱怨顾宁安的诸多不是,恐怕会更加伤了宜妃的心。眼下虽说那顾宁安并不宠爱她,可她要的便是他的不宠爱。虽说不宠爱,但她仍坐着正妻的位置。有这正妻的位子,便以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