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凤皱眉想了想,恍然道:“莫非是因宫中的那件事?”
沈素言看了星凤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星凤想了想,道:“说起来,那件事,除了太后没有受到惩罚之外,该革职的被革职了,该处决的被处决了,还有哪一点令公主不满意呢?”
“星凤,你觉得太后应不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呢?”
沈素言这般一问,惊得星凤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这儿是王府,自然不会有什么闲杂人,她这么做,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定了心神,看着她道
:“公主,皇上和皇后不是都委婉的规劝您,不要再抓着太后不放了么?”
“父皇和母后确实这样做了,可是太后明明心肠歹毒的做了那么多坏事,却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我每每想起,便很是不平静。”
星凤道:“公主,您这样的心态得改一改,可千万不能一直这样。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您若是心情一直都这么不好,会直接影响到孩子的。”
沈素言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我就是管束不住自己。”说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好受了一些:“不过星凤,你说得对,眼下我该护着自己,护着自己的孩子,太后若是在这件事情之后安分了,我自然也不会再做什么,可若是她还不安分,我就必须要使些手段了。”
“好好好!”星凤忙走到她跟前,站稳之后,扶着她的胳膊:“王妃想做什么都行,只是在那之前,先将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沈素言含笑看了她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星凤扶着她走到床榻边,而后为她宽衣,侍奉她在床榻上躺下。躺
下之后,她看着头顶红木雕花的床檐,满脑子都是慕寒川。她很想他,从来没这么想过。在宫里住着的时候,所有的精力都用来防着敏妃和太后了,连思念慕寒川的时间都没有,眼下万籁俱静,只剩下她一个人,脑子里塞满了慕寒川。
彼时的慕寒川正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身边都是死了的士兵的尸体,鲜血将黄沙染红。他无时无刻不思念沈素言,可是边界的事情没处理完,他无法回去。甚至,连给她写一封书信的时间都没有。每日重复做的事情就是上战场,杀敌,看着敌人倒在血泊里,当然,我军亦是死伤惨重的。
这场仗一直打到傍晚,以敌军节节败退而结束,因慕寒川的军队一样死伤惨重,故而没有乘胜追击,立刻带着伤病撤退,回到驻扎的营帐处。
像往常一样,受伤的士兵被抬去医治,慕寒川踩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营帐内,顾不上将身上沾染鲜血的战袍脱下,而是拿起几案上放着的一壶烈酒,几口喝完。
“王爷,我们大胜,为何不乘胜追击,将敌军彻底瓦解?”进入营帐之人乃是慕寒川的副将,跟随慕寒川出生入死多年,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