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殇和仙儿表示洗耳恭听。
白凡娓娓道来,浑浊的眸渐渐清晰,却布满哀伤与心痛:“那天一切都很好,甚至对于我来说,那是我与夫人人生之中最美好的一天,我们两个双双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互相将对方冰冷的手放进怀中捂热。我亦看着夫人的眼睛,想要守护她一生一世。”话止于此,他眸中含泪。
沉沉的叹息一声之后,他接着又道:“当晚我们早早的休息,午夜我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与此同时,我发现夫人并不在身侧,因担心她的安危,我立刻披衣起身,来到院中寻找夫人。”他一双手紧握成拳,可是拳头在微微颤抖,他有些恐惧道:“谁知却看到了此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眉头皱的很深,眸中满是惊恐:“我看到,夫人由人变成竹子,当她发现我之后又有竹子变回人,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我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吗?”
他面色凝重道
:“我当时质问夫人,她同我解释,说话看花了眼。后来我们争论了许多,可能因为我太激动了,当时我晕倒了,醒来之后见到夫人,问起她那晚发生的事情,她说一切都是我在做噩梦。”他颇为激动的看着仙儿与蓝殇,道:“真的是梦么?如果真的是梦,为何那种恐惧感会时时刻刻的围绕着我,时时刻刻的提醒我那不是梦,那是真的。”他凝眸看着蓝殇,一字一句道:“蓝殇,悦榕她,真的不是人!”
“咳咳!咳咳!”他因为太过激动而猛烈地咳嗽起来,蓝殇立刻上前,将他面前的茶送到他的嘴边,并关切道:“你先冷静下来,别太激动,快,把茶喝了。”
仙儿见此,起身上前,在白凡身侧坐下,而后拿起他的手腕轻轻的为他把脉。片刻之后,她陡然将他的手腕松开,不可置信的看着蓝殇。
蓝殇察觉到了什么,刚要问,仙儿立刻同他摇了摇头,蓝殇眉头微皱,看了白凡一眼,敛着眉眼没再说话。
因为白凡身体的原因,他们没有继续讨论有光悦榕夫人的事。先叫来下人送白凡回房间休息,而后蓝殇看着仙儿,凝声问道:“白凡的脉象可有什么不妥
?”
仙儿眉头轻皱,面色有些为难,内心挣扎着。
“怎么了?仙儿,有什么话你得同我说啊!”
仙儿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道:“白凡得了不治之症,最多能活一个月。”
“什么?”蓝殇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忙道:“仙儿,你不会把错脉象了吧?白凡他……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得不治之症呢?”
“白凡因为长时间怀疑悦榕夫人而导致精神状态不好。你知道么?长时间疑心一个人,害的是自己。长命百岁的人是那种心中无事,日日心情舒畅之人。白凡在疑心与恐惧之中不能安心度日,久而久之,身体就出现了问题。而那晚他因悦榕夫人现出真身而受到惊吓,便是火上浇油。他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经过仙儿的一番解释,他明白了,可是他根本不愿意接受。
“仙儿,有法子医治么?求你,快想想法子医治他!”
“蓝殇。”仙儿道:“如果有药可医,我就不会说他的病是“不治之症”了。”她亦是无可奈何的。她设想过若是亦书在,会不会有法子相救,可细想之后,觉得不妥。白凡是心病,因心病入膏肓,就算是亦书来了,亦是无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