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显回头看着文白裳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舍。
“显皇子,请。”文高儒可不想这个显皇子再去纠缠自己的女儿,毕竟今天裳儿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无奈的跟着文高儒往外院去,但齐显心底想的全是那文白裳。
黑然心底叹了一口气,这显皇子又是要被那帮言官弹劾了,也得亏是皇上护着,不然准出什么事儿。
坐在厅堂之中,文高儒让仆人准备热茶送到显皇子面前。
黑然就站在显皇子身侧,看着他装模作样,心底有些无奈。
拿起茶杯,齐显慢慢喝尽,仿佛根本没注意到文高儒似的,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等待显皇子把茶喝完之后,文高儒才示意一边的下人把一册册书籍搬了过来。
几个奴才得了主人的意思,急忙出去搬,一摞加
一摞,放在书房的一个桌子上,不一会便把那书桌给堆满,还是高高的,如同小山一样。
文高儒走到那书籍边,说:“显皇子,这就是此地今年的文案,包括一些案宗、账册还有官员的考查,都在里面,显皇子可以慢慢查看。”
看了一眼那些文册,齐显觉得这文高儒就是在故意整自己,父皇都从来没有给自己这么多的奏折看过,他倒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干。
瞥了一眼文高儒,黑然便上前站在那些书册便,两只手按在书册上,回头对着齐显示意。
知道黑然是想让自己静心看看,但齐显可对它们没有任何兴趣。
看着文高儒,齐显说:“文大人,本皇子昨儿没有休息好,但是正事也不能误。这样吧,文大人,你就给本宫读一下吧。”
“是。”文高儒没有任何不耐烦和意外,径直走到那些书卷边。
见文高儒已经过来了,黑然便也走到后面,直接就坐到了一边的下首。
文高儒看着显皇子,询问先从哪一类开始。
这就让他随便吧,齐显可没有认真听他说的打算。
倒是一边的黑然脱口而出,让文高儒先从官员,尤其是以临平太守为先。
顿了一
下,文高儒拿出来一本册子说:“临平太守文高儒,原礼部侍郎,卯顺七年至临平任职。初至,修旧楼以登高临远,纳贤士以治理县邦。曾坐府,审诸案。初判……”
虽然耳边有文高儒抑扬顿挫、喋喋不休的话语,但齐显完全没有任何感受,居然直接就坐在椅子上听得昏昏欲睡。
倒是黑然很认真的听文高儒说的话,总结下来这就是一个废话连篇的酸书生罢了,没有什么太多的实绩,却喜欢舞文弄墨,好在也没有太多的政绩弊端。
认真的读着那些文段,文高儒心中也有些感慨,自己这临平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回视自己的过往。
越听越困,齐显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时文高儒居然还在读他自己。
“卯顺十八年二月,太守领众举子叩拜贤圣孔夫子,以求金榜题名……本年夏过,久旱少水,太守领城民跪拜水龙之神,祈求天雨,全城素斋,以示心诚,次月降雨后,再谢众神……”
站了起来,齐显伸了一个懒腰,说:“行了、行了……你说完了没有?”
施礼之后,文高儒平稳的回答自己还有一点就可以把太守读完,然后再读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