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满意点头,摸着下巴狡黠的笑。
婚礼举办的很是顺利,满座的宾客都对齐安玲珑花钱砸出来的布置很是满意,上好的酒酿麻痹了所有人的神经。
让他们没有丝毫察觉,大堂上面容俊秀,略有些紧张的新郎,并不是当初的那位即使面圣,却依旧从容不迫的新科状元郎。
只有高堂上的两位主人,面容僵硬到诡异。
齐安玲珑眼
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唯一一个儿子,大胆的当着圣上的面,和公主行了三礼,而后带走公主,她惊骇的几乎要坐不稳凳子。
冒充身份,领旨与公主成婚,这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可是抄家流放的重罪!他怎么敢?怎么能?
齐安玲珑的瞳孔惊惧的收缩,嘴唇都哆嗦起来,却不敢吐出半句关于真相的字眼。
沈阳书虽然没有她这样恐惧,面色却也不是很好看。
他不禁看一眼底下宾客之中,正带着面具,曾以为是大儿子的沈幕祁。
见到对方坦然的望过来,沈阳书对于这才发觉对方的真实身份的事情,眉心有些抵触的皱起。
见自己的女儿被沈幕季如同珍宝一样对待,圣上龙心大悦,不由道:“爱卿之子不禁文采出众,这性子也妙啊!”
齐安玲珑心虚的很,擦拭着冷汗,没敢接话。
沈阳书知道此事已然无力回天,在心中暗叹一声后,他谦虚的应道:“圣上谬赞了。”
“哎,爱卿,这本就是事实嘛。”圣上摆摆手,饮下一口酒,把玩着酒杯,神色莫测:“只不过,这样好的儿子,还是早些过了明路的好,不然可就太屈才了。”
这是公然为自己的女儿,讨个身份了。
公主的丈夫,可不能是个血脉不错,但
却连家谱都没上,连带着公主也身份尴尬的男子。
沈阳书心中了然,立马接话道:“这是自然,明日的座谈会,我会亲自将犬子身份昭告天下,且立刻上书家谱,绝不会亏待。”
圣上满意点头,他放下酒杯,注意力又放在了歌舞上面。
齐安玲珑听着二人的对话,神色诡异,心中满是挣扎。
她一时间不知是该顺从自己之前的想法,请求齐妃说动圣上,让沈幕祁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上不了家谱,还是就这样默认。
毕竟,现在用着这个身份的,是沈幕季。
齐安玲珑尖锐的手指甲,几乎都要把自己给抓出血来,对破坏自己计划的亲生儿子,有了几分恼怒。
沈阳书眼角余光瞥见她这幅模样,厌烦的收回目光,不再试图安抚。
沈幕祁坐在下方,将高台处那几位的反应和目光交流都收入眼中,他嘲讽的轻笑一声,突然站起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齐安玲珑立马就察觉到了沈幕祁的动作,她死死的盯着沈幕祁的背影,眼神怨毒犹如针扎。
沈幕祁微扬唇角,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出了门。
事情已成定局,没有人再能够改变,也没有人敢去改变。
从今往后,他才是丞相府的嫡长子,最有资格继承这里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