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看着他的举动,抿起了唇,知道对方不想说的话,自己在追问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只好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沈幕祁轻应一声,抬脚跟上,眼角余光见到季海棠的披风有些滑落,本想着伸手去拉好,但手却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既然已经碰过了那个东西,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莫要牵连了海棠。
狭长的凤眸中划过暗色,沈幕祁很是自然的淡笑着提醒:“海棠,你披风有些滑下来了,还是拉上的好。”
“哦。”季海棠听从的拉好衣服,果然温暖了许多,她舒适的叹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也稍微松缓了下来。
两人一路行到了房间中,季海棠只觉得累的不行,身心俱疲,喝
下雪盈递过来的安神汤一饮而尽,便躺在了床上休息。
床榻柔软,季海棠刚躺上,便愉悦的眯起了眼睛,迷迷糊糊快要睡着间,却突然意识到沈幕祁还没到床上,不知去了哪里。
季海棠心中疑虑,因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强撑着睡意等待,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才带着一身的水汽躺在了床上。
原来是去沐浴了啊,怪不得。
季海棠迷迷糊糊的想着,因为旁人的到来,她本能的嗅了嗅空气,只觉得除了水汽之外,还有股淡淡的中草药味道。
总觉得好熟悉,是什么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季海棠的眼皮都有些支撑不住,脑中却因为那股淡淡的药香,本能的窜出了一个个中草药的名字。
广藿香叶、香薷、檀香、木香、沉香、丁香、白芷……
这些药材,好像都是用来治疗和防御时疫的?
也是,齐安玲珑莫名其妙的就染上了时疫,感染源虽然不明,但肯定就是在丞相府之中,沈幕祁会有防备很正常。
季海棠想着,唇瓣扬起,刚想开口去嘲笑一下正搂着自己的男子,那警惕到胆小的行为,却终究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来时,沈幕祁已经不在了身边,季海棠也
没觉得失落,很是习惯的起身,愉悦的伸了懒个腰后,便去洗漱。
一直在门口等待着的雪盈听见动静,连忙去厨房取了热气腾腾的早饭过来,将精致的早点一一摆放在了桌面上后,季海棠也刚刚好收拾完毕过来。
雪盈今日的心情仿佛十分好,笑的一脸灿烂,瞧着季海棠吃东西,居然也十分开心的模样,时不时的偷声笑出来。
季海棠看了看她,又瞧了瞧自己手里的那只子,知道这道美食还不至于那么诱人,放下筷子,饶有兴趣的问。
“雪盈,你这大早上是捡了金子吗?怎的笑的如此欢快?”
雪盈闻言,故作神秘的摆摆手道:“少夫人可别打趣了,我可没那个财运,能够白日里捡到金子。”
“哦?那是因为什么?”季海棠一脸好奇。
“今儿啊,齐夫人那身本来应该治好的时疫,又突然犯了,还更严重了些,明明相爷安排了太医照顾,又有侍卫看守,本不应该这样的。”
雪盈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曾经被齐安玲珑扇过的脸颊:“我看啊,准是她造孽太多,这才得了报应,府里的下人,都暗自偷笑呢。”
季海棠听了,原本放松着的神情突然一紧,心中从昨日便种下的怀疑,终于还是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