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虽然跪在地上，但语气却不卑不亢地将昨日之事大概叙述了一遍，条理清晰声音沉稳，若非他一口一个奴才，只怕在场之人谁也想不到这竟是个卖了身的店伙计。

秦肆等他讲完，才将目光落至哆哆嗦嗦满

脸心虚的男人身上。

宋捕头立马又呵道：“被告何人，报上名来。”

“小、小的姓张名石，是、是城北、北的人。”

那张石声音颤抖不停，好半晌才说完这一句话，多余的不敢再开口，只能磕头求饶：“小的是被冤枉的，求县令大老爷为小的主持公道！”

秦肆深眸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被何事冤枉？不妨说一说。”

张石闻言一梗。

他压根就不是被冤枉的，这要怎么说？

无话可说，他只能又磕头哭喊着求饶：“县令大老爷，草民真的是被诬陷的，您要为草民主持公道啊！”

见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堆车轱辘话，宋捕头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声：“闭嘴！”

“……大、大人。”张石下意识地闭上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肆和宋捕头。

宋捕头不理会他，直接看向长盛，语气不知好了多少倍，“你说他做的那些事，可有什么其他的证据？”

“回捕头大人，其他的证据没有，但奴才抓到他时，他正在给我们店门口上泼火油，那味道虽然过了一夜，但想必还有些残留，大人大

可以找人去查验一番。”

长盛仍旧镇定沉稳地回答，甚至还将张石几时去的店门口，怎么泼的的油都详细叙述了出来。

宋捕头虽然在通化县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快，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条理清晰的店伙计，眼底闪过讶异，面上却仍旧故作威严地道：“既然如此，那张石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回大人，草民冤枉啊！”张石跪到地上，死活不改口。

这时，张石的姐姐和姐夫被人从门外领了进来，才进门，张石姐姐就扑倒他身上，鬼哭狼嚎地一顿闹，“没天理了啊！好好的人儿都要屈打成招了！”

“混账东西，你当这是哪里？岂是你个泼妇能随意放肆的！”

宋捕头见自家大人神情越发阴沉，立马大声斥道。

站在旁边两侧的捕快们见状立马上前伸手将她拉开。

比起张石姐姐，张石姐夫就老实多了，畏畏缩缩地跪在张石身边，语气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明鉴，草民的妻弟虽然性子顽皮了些，但绝不能去干这种事啊！”

“是吗？”

女子清越的嗓音陡然响起，县衙里原本还吵闹喧哗的气氛顿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