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经宁闻言不恼反笑,言语间尽是轻挑:“不过是立场不同,这就立马要跟我撇清干系不成?如山,你也太绝情了些。”
秦肆默。
见他神情冷凝,目光时而闪过深意,楚经宁深觉无趣,手上扇子一揽,耸肩道:“不逗你了,这次来是送信不假,但却不是你刚刚提及的人。”
“你什么意思?”秦肆蓦地皱眉,常年淡漠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惊疑。
楚经宁见状不由大笑,整个人都颤了起来。
好半晌才止了笑声,故作委屈地道:“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不说我楚经宁为人如何,若我真敢倒戈,怕是家里的老爷子都能把我剁了。”
“你……莫非……”秦肆心底隐隐涌起猜测,但想到他一开始的话,原本的几分激动又如数褪去,望向他的目光反倒多了警惕:“楚经宁,你此番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楚经宁触及好友眼底的警惕,一时反倒有些愣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自己了吧?
念及此,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我之前是逗你的,嗯,也不全是,还有些试探的
成分,毕竟你被贬至此也有几个月了,离京许久,到底境遇不同……”
随着他越说越多,秦肆的警惕渐渐褪去,却仍旧盯着他不语。
“……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放心了!”楚经宁原本还想继续长篇大论,可随着好友目光灼热,他忙见好就收,端正神情,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语气不免多了些郑重:“这是七爷命我们带过来的密信,尚未开封,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但非常重要,你回去后务必处理好。”
随着他话落,秦肆一阵沉默。
七爷,是他们几人对那人私下的尊称,知道的人不多,楚经宁算一个。
好半晌,秦肆才仿若找回了声音,语气有些干涸:“这、当真是七爷让你送的?”
楚经宁见好友这副样子,一时也颇为辛酸,“七爷的手书你认得出来,是与不是,你回头看了便知,至于其他的……”
他顿了下,继而再次开口,声音笃定:“如山,七爷从未放弃你,只是当时的情况你也知晓,他若是张口保你,反倒害你。”
“我知道。”
秦肆低低地道,目光不
由自主地落在密信上,蓦地闭上眼,好半晌才长长吐了口气,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刚刚说的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话头转的太快,楚经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轻咳几声,遮掩道:“没什么人,就是带了几个随从和好友,假借游学之名过来的,不然你以为我能这么轻松的出来?”
“好友?”秦肆眯眸,想起前不久登门的“二舅兄”,不由冷冷勾唇,意味不明地道:“姜瑄也在。”
楚经宁眨眨眼,忙打了个哈哈,企图蒙混过关:“姜二?他也来了?”
见他这个样子,秦肆哪还有不明白的,冷笑一声,“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一个先登门借故潜伏打探,另一个装腔作势密见,这也是七爷教你们的?”
楚经宁原没在意这些小事,但此时见了秦肆的模样,顿时心底“咯噔”一声,暗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