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博奕从怀中拿出帕子,掩着口鼻,一面吸着解药,一面大步往前走。
宫奴们见是他到来,赶紧跪下迎驾。君博奕一身杀气地从宫奴之间穿过,前面的宫门已被宫奴推开,往里面看,全是负剑而立的侍卫。
花皇后逃离的那天,他安插在花家的探子就给他报了信,让他及时地拦下了花皇后,将花家女眷和孩子全都幽禁在府中,喂进了毒药。花丞相只得每日按时上朝,作出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太后也被他关在太后宫中,不得出门半步。但花皇后自那天起,便开始不言不语,以沉默对抗他。这两日开始绝食,两天来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想迫他同意放她和家人离开。
笑话,一个背叛他的人,他不千刀万剐已算仁慈,怎么可能
放她离开。
他每晚都会来这里看看,每看一回,心里的恨和愤怒就会浓上几分。这老妖妇最爱和他作对,都到这时候了,还要兴风作浪!
“皇上驾到。”
宫奴们接连跪下,惶恐地向他磕头请安。君博奕最近火气大,宫奴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就小命玩完。
大殿的窗户都用木条钉紧,殿中冷冰冰的,桌椅床榻皆已撤去,连烛台都没有。
秦兰蓬头垢面地蜷缩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只冷冷地掀了掀眼皮子,继续闭上了。
“太后,皇上来了。”权和拧拧眉,提醒了她一句。
“来就来,还想哀家跪着迎接你不成?”秦兰不屑地冷笑。
都到这时候了,她还能有这底气,这让君博奕更加恼怒。
“太后,您这样犟着,对您、对王爷,那可都不好啊。”权和又提醒她。
秦兰的神情变了变,慢吞吞地坐起来,掸了掸袖子,抬眸看向君博奕。
“你不能对哀家怎么样,也不能对耀然怎么样。不然我就把先帝密诏公之与众,你这帝位可就不保了。”
君博奕的脸庞扭曲,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向了秦兰的心窝。
“贱妇,你真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吗?好,朕不让你死,朕让你生不如死。”
秦兰扑倒在地上,一口血从嘴里怄出来,疼得直颤抖,半晌才缓过气来。她抬了抬下巴,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掉嘴上的血,猖狂地大笑道:
“你是什么人,哀家最清楚不过了,你父皇也最清楚不过了。你这人贪财,好色。你父皇后来为什么不再宠幸那几个年轻的美人
,因为被你给染指了!他碍于颜面,也碍于你母后临终所托,没和你计较。”
“闭嘴,你这可恶的妖妇。”被指到痛处的君博奕越来越愤怒,抬脚就踢秦兰的脸。
秦兰这回勉强躲了过去,继续大声说:
“他虽把帝位留给你,但他还留了一招。若你敢对耀然下手,哀家就能把密诏拿出来,号召群臣废了你。如今我把密诏放在一个你永远想不到的人手中,只要你敢动手害我和耀然,他就立刻会把密诏拿出来。皇帝,你敢不敢和哀家赌啊?”
君博奕又飞起一脚,把她踹翻在地,一脚踩在她的脸上,恶狠狠地说:
“朕就与你赌了,今日非要活剐了你。”
“你不敢!”秦兰挣扎着,费力地从嘴里挤出了一句。
“拿刀。”君博奕大吼道,手伸向了权和。
“皇上……”权和怕他一怒之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上前来劝他。
“朕说了,不杀这妖妇,朕让她生不如死!拿刀!”君博奕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权和。
他登基以来,一直不杀秦兰,就是因为此事。他早就知道君鸿镇留了道密旨,只要他敢伤害君耀然,先帝就让四大重臣联合满朝文武,废掉他。
君鸿镇偏爱君耀然,满朝文武皆知此事。好在君耀然无心帝位,只喜欢四处玩乐,所以君博奕这些年来并没把他当对手。只要君耀然一直玩下去,不威胁到他,他是不会违抗君鸿镇的旨意的。
但秦兰拿着这个来威胁他,他再也无法忍受!
“君博奕,你想怎么样?我若伤到一根汗毛,耀然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