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是何物!既如此风流,为何不干脆给我一封和离之书,放我离开。拿着夫妻之名说事,真是可恶。”苏语忿忿然,转过身坐下。
“咦,你为何这么生气?男人风流,天经地义。”莫问离掀掀眼皮子,一脸无所谓。
“你也这样?”苏语恼怒地问。
“我为何不能这样?”莫问离反问。
也是,莫问离又没娶妻,他为何不能这样?苏语突然就泄气了,在地上拔了几根草,在掌心里抛来抛去。
莫问离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说:“苏语,自己选的人,自己选的路,再难过也要走下去。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他待你也是真心,只是身在其位,很多事不得不谋。你要与他并肩天下
,就得有这分气度。话说回来,他若真敢负你,你大不了转身走开,不必生气。”
苏语认真品了会儿他的话,把青草丢开,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他若负我,你会为我出头。”
“我又不是你的打手。”莫问离俯过来,曲指就是一弹。
苏语低头想心事,未防他又弹她,顿时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在她的惊呼声中,众人只见方才走到桥中的君墨言,突然就加快了速度,宛如夜色中的一只鹰,往这边飞掠而来。
“语儿。”脚落地,君墨言立刻把喻兔儿放下,大步跑近苏语,一把拉起她上上下下地看,那脸上全是冷汗。
“皇后姐姐。”喻兔儿也快步跑过来,连连拍着心口,“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
“桥怎么会断?”苏语看着她问。
“有人弄断的。”喻兔儿摇头,一脸气愤,“捉住他,一定把他丢下山崖喂大蛇。”
苏语脑中闪过那铁面人,是他?
“咦,这位大叔是谁?”喻兔儿一低头,看到了莫问离。
莫问离原本翘着的漂亮唇角瞬间拉直,鼻中一声冷哼。
“气度。”苏语忍着笑,小声提醒他。
“不知那是何物。”莫问离冷笑,站起来,拍拍袖子往前走,“下山,一个个是太闲吗?本尊主还有的事要忙。”
“大叔叫笨尊主?”喻兔儿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四周皆是窃笑声,莫问离转头看来,瞳中杀机暗起。
喻兔儿吓到了,赶紧缩到了君墨言的身后,嫩白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君墨言的袖子。
“走了。”看到这动作,苏语又没气度了,拔腿就跟
上了莫问离。
君墨言轻轻拉开喻兔儿,眉头轻拧,“喻兔儿,你已十四,在我们后青已是及笄之年,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再随意拉我衣襟,更不得再有亲昵动作。”
“啊?我何时与你有亲昵动作了?”喻兔儿一脸疑惑,小声反问。
君墨言顿觉头痛,大掌挥挥,沉声道:“好了,下山办完事,你便赶紧回来。锦程,带着她。”
“哦。”锦程这才回过神来。
一行人匆匆往山下走,越走天越黑,渐渐地便到了一处月光都无法透进来的地方。
苏语走不动了,在十月背上偷了会儿懒,这家伙又不安份,总会突然跳起来,让苏语在树枝上撞了好几下,说什么也不肯再骑着它。
君墨言拿出火折子,往四周照了一圈。再往前一点,便是一条小溪,比这里亮堂多了。
“好黑呢。”喻兔儿气喘吁吁地凑近来,挨着苏语坐下,“皇后姐姐你怕不怕?”
苏语点头,不仅怕,还困,还饿!她往十月的大肚皮上一躺,小声说:“有吃的吗?”
“我去找。”锦程叫上两个人,钻进林子里。
另有侍卫生起了火堆,四周亮堂起来。
“我看看你的手。”君墨言盘腿坐下,拉着苏语的手,解开帕子,立时倒吸了口凉气,“居然伤成这样。”
“我还以为你瞎了。”苏语冷笑。
君墨言抬眼看看她,满脸无奈,“你一路紧随于他,叫你一声,你便如同脚下生风,我哪敢再去惹你?”
苏语鼻中冷哼,与莫问离如出一辙。
“洗洗干净,再上药。”他拉她起来,去溪边洗手。
苏语挣了一下,没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