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她走。”夙兰祺大声叫道。话音未落,云秦已是重重一拳,打到他的背上。
侍卫长带人冲过来,几人过去抱起苏语,几人扑过去,和夙兰祺一起死死摁住云秦。
苏语悲哀地看着那已化身野兽的云秦,眼泪一滑而落。云家,难道就这样衰败了吗?云秦,难道就这样毁掉了吗?
云秦咆哮着,一个发力,摁着他的人都被他甩出老远,摔得重的,已经不能爬起来了。十月如一道闪电,猛地扑向了他。但云秦居然一闪身就轻易躲开了十月的巨爪,反而抓住了它的尾巴,用力一甩。
十月落在地上,自感被羞辱了,又狂吼一声,扑了过去。
云秦这回不躲,挥拳迎上,一拳重重地打向十月的大脑袋。十月身形一歪,虽然躲过去,但是因为速度太快,力道太猛,直接撞上了一边的大树。
云秦并不主动进攻其他人,他慢慢转动脖子,去搜寻苏语的身影。
此时,那些被十月吓得乱跑的羊又回来了,一大群,在狭窄的小路上乱奔,咩咩乱叫,与尖锐的笛音掺和在一起。
云秦的眼神开始涣散了,夙兰祺见状,赶紧把手指放进唇中,大声吹了起来。众侍卫立刻明白过来,纷纷吹起了尖锐的口哨。
云秦越加迷茫,脑袋左右偏了偏,突然就拔地而起,跃上了高树,灵活地在大树之间跳跃,飞快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皇上。”夙兰祺的人围过来,把他扶起来。
他伤得不轻,一张嘴,就呕出一口血来。
“赶紧去请大夫,我们回去。”苏语过来扶住他,关切地说。
“无碍。”夙兰祺勉强
笑笑,嘴里又是一口血,人软软地栽下去。
众人赶紧抬起他,往柳府飞奔。
苏语扭头看戏台的方向,大声说:“去,把戏班子的人都抓来,从上到下,一个也不许走,尤其是花旦。”
侍卫长也伤得不轻,但不像夙兰祺那样重。他吩咐手下过去拿人,护着苏语匆匆回柳府。
……
夙兰祺断了几根骨头,伤得着实不轻,大夫给他上了药,此时只能趴着。
“你又救了我。”苏语小声说。
“别这样说,君墨言相信我,让我护送你,我不能食言。”夙兰祺勉强睁睁眼睛。
“你休息吧,我出去问问戏班子的人。”苏语犹豫一下,小声说:“那个唱戏的花旦,我听着,像是秋玄灵。我怕这些黑衣人都是她和傅全训练出来的,那样就糟糕了。她未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吗?”夙兰祺微微拧眉,疲惫地问了句。
见他正难受,苏语也未多说,转身出了他的屋子。
门一关,夙兰祺立刻睁开了眼睛,双拳用力紧握,低声说:“来人,快去把他找回来,不能让他跑了。”
“是。”侍卫从角落暗处闪身出来,领了命,快速离开。
屋子里安静了,一盏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亮光,投在他正痛得拧起的眉眼上。
门轻轻开了,一名婢女端着药碗进来,轻轻放到他的手边,“喝药。”
“狗胆挺大。”他缓缓转动眼珠,看向婢女。
“我们有约定,你不应该变卦。”女子淡淡地说。
“秋玄灵,是我作主,不是你。若你再敢私自出手,我会让你后悔莫及。”夙兰祺冷酷地说。
“我
已经后悔莫及了,他跑了,我看你怎么办。”秋玄灵冷笑,转身就走。
“你回来。”夙兰祺低喝一声。
此时门外响起了轻轻脚步声,苏语去而复返了。
“祺王,有件事要问你。”苏语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见屋子里多了名婢女,心中顿时起疑,上下打量着她说:“你是何时进来的?我在这里两天,没有见过你。”
“我是皇上的密使。”她镇定自若地福福身子,转身出去。
“真的?”苏语转头看向夙兰祺,他手边正放着一碗汽腾腾的药。
夙兰祺轻轻点头。
“我在你的侍卫那里,发现了这个。”苏语伸开手掌,掌心有一块小小的半圆形玉佩,“这种玉石,只有翡翠谷才有,你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哦,上回在翡翠谷那里捡的,山洞塌下来的时候,好几个侍卫都捡到了,我见他们辛苦,便统一雕成了玉佩给他们。”夙兰祺皱着眉头,低喘着说:“怎么?这玉石有什么问题吗?有毒?”
“不是。”苏语捏紧了玉佩,低头想了会儿,小声说:“你休息吧。”
夙兰祺眼中精光一闪,轻声说:“你也早点歇着,有身孕的人,不能熬夜。你刚又受了惊吓,我已经让厨房为你做了汤饭,你吃一些再睡。”
这人确实体贴,让苏语有些过意不去,再次道谢,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