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守江山难,好自为之。”帝夜天扶了御凤澜一把,从窗外看出去。
帝琰对御凤澜什么心思,他明白。御凤澜这样的女人,就是一朵带刺的花,长着尖爪的猫,飞得太快的小凤凰,能让男人为她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占为已有。这种心思,他比谁都动得早,也下手下得快。
帝琰抹了把脸,冲着马车抱拳。
“三哥保重。”
“唷,别是情深意重,掉眼泪了吧?还是太高兴了,终于可以当皇帝了,所以兴奋地落泪?”御凤澜脆声笑。
“是啊是啊。”帝琰粗声粗气地嚷。
御凤澜放下窗帘,扭头看帝夜天,小声说:“也行,好歹还有一个惦着你的兄弟,虽然和我不怎么融洽,起码还是帮你的,没趁人之危,给你一剑。”
“嗯,算是意外。”帝夜天笑笑。
“所以多做好事,你看,帝琰就赚了个皇帝,什么劲也没费……”御凤澜说着,突然拍手,急急地说:“你有没有告诉藏心我们不回来了?他们得带着我的印章,还有我的银票才行呀。虽然你很穷,但我有银子呀,可以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的。”
“我能有多穷,我能饿着你了?”帝夜天好笑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只会打仗,当皇帝,不会挣银子。”御凤
澜笑嘻嘻地说道。
若,真的没有解药,御凤澜要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多笑笑,多抱抱他。
她其实挺想哭的,但她不敢。
帝夜天若不是没有解药,是不会放下他亲手打下的江山的吧?他一定很绝望了!她若没让聂凌波死掉就好了。
她越想越难受,赶紧垂下头,想找点什么事做,在身边摸索片刻,看到了珂离沧给她的书。
“珂离沧怎么不学学蛊呢?”她翻开了书,小声嘀咕。
帝夜天拍了拍她的腰,也拿起了一本书看。
马车在山路上缓缓前行,不时颠簸几下。
深夜的大山林里静得有些可怕,寒冷的风不停地撞击着马车窗子。
树影不时从窗子上滑过去,小兽近乎悲伤的嘶鸣声在这夜里听起来,让人的心不禁发颤。
“冷?”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帝夜天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眉头拧了拧,抱过叠在一边的被子,展开了,包在她的身上。
“有一点。”她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
“那怎么不出声?”帝夜天抚了抚她的小脸,爱怜地问道。
“皇叔,皇叔,我们玩翻线吧,我睡不着……你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玩的翻线吗?”
她在马车里的箱子中翻,从她的妆盒里拿出一截头绳,在双掌中翻出一个图案,递到他的眼
前。
“不记得了,怎么玩?”他两只手指乱勾,把头绳翻得乱成一团,她的小手也捆了进去。
“笨蛋。”御凤澜笑着骂他,抖着手,想把手挣出来。
“你才是小笨蛋。”帝夜天好笑地拧她的鼻子,
“主子。”马车摇晃了几下,停了下来。
帝夜天掀开帘子看,马车正停在山谷中,出去就是珉山县了,即将进入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