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念倾,你这又是酒又是棋,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啊?有什么目的,你直说。”归寒邪不耐烦地说道。
“呵,归寒邪,不要着急,我不仅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会给你女人,让你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那我可不敢要。”归寒邪笑笑,向他勾了勾手指,“爽快点说吧,能做到的事,我还是给你做了,免得你跟我哭。”
薄念倾低笑出声,“归寒邪,你现在在我的手掌心里,要你生,还是要你死,都是我一句话而已,你就不要再嘴硬了。”
侍女进来了,把棋盘往桌上一放。
归寒邪耳朵动了动,脸色微变,他闻到了铁烧至快融化的味道,以及逼人的灼烧之气。
这是一个烧红的铁棋盘!
“归寒邪,你想离开这里,也很简单,你只要赢了我,我就给你一味解药。七味药配齐,你就能走了。”薄念倾把袖子挽到手肘处,脸色也变得冷竣。
“奉陪。”归寒邪冷笑,双手往上抖了抖,端起身边的茶碗,猛地喝了一口。
一人一个小炉,烧红的铁棋子都在炉子里面滋滋地冒白烟。
他们要做的,就是用各种办法把棋子从炉子里取出来,一个一个地摆在棋盘上去。
“你眼瞎,让你三子。”薄念倾转头看向烧得红通能爆的铁炉,低声说道。
“不必了,这点小事……”归寒邪嘴
角歪了歪,突然发力,双掌在桌子上拍去。
强大的内劲,震得桌上的茶壶茶碗统统倒下,茶水淌到了铁棋盘下,滋滋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瘆。
薄念倾脸色严竣,正准备出手时,只见归寒邪飞快地拿起了一只茶碗,手腕一掸,击在了他面前的铁炉上,把小铁炉击倒后又借力回旋,直接击倒了他自己面前的小铁炉。
里面烧红的炭泼出来,滚得到处都是。
薄念倾这才发现归寒邪有多可怕,他就凭着这些东西倒地的声音,准确地分辩出了哪些是炭,哪些是棋子。
只见归寒邪抓起了筷子,飞快地在火炭之间穿梭,每一次都准准地夹住了铁棋子,把它们放到了棋盘上面。
他死死地盯着归寒邪的动作,直到他放下筷子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归寒邪,果然名不虚传。”
“解药拿来吧。”归寒邪笑笑,朝他伸手。
薄念倾盯着他看了会儿,手一挥,把解药丢给了他。
“是不是真药?”归寒邪摇了摇瓶子,听里面的响动,故意问道。
“怕死别吃。”薄念倾脸色不善,拂袖就走。
过了会儿,几名彪形大汉进来了,依然用被子把归寒邪包起来,往他屋里抬。
大巫女从一边走出来,好奇地问道:“郡王为何不与他下完?”
“你看看棋盘。”薄念倾微微侧脸,冷声说道。
大巫女快步进去,只见棋盘上摆着三个大字,“你找死。”
“这人眼睛瞎了还这么厉害!”大巫女抽了口凉气,飞快地扭头看向归寒邪的房间。
“哼……他们从小就受过严格的训练,在黑暗中,极寒冷的地方,各种严酷的环境里学习生存,听声辩位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伎俩。”薄念倾捋了捋头发,恢复了平静。
“那……你真的要给我解药吗?”大巫女眯了眯眼睛,好奇地问道。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薄念倾冷冷地瞥她一眼,拔腿就走。
“郡
王决定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去北唐?”大巫女赶紧跟上去,谄媚地笑道:“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去了。”薄念倾冷着脸,慢慢抬起下巴。
一轮淡月悬于天际,风摇动枝梢,梨花影摇摇。
大巫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半晌,小声问:“为什么……”
薄念倾笑笑,抬步往前走。
“北唐和胡疆现在都有所动摇,可能不会再继续打了,听说他们想讲和,就占了现在的城就算完了,您可什么也没有捞着啊。若他们不继续打下去,帝夜天就会来找你的麻烦……”大巫女跟过来,不解地问道。
“谁说我去了,他们就会打呢?谁说我不去,他们就不会继续打了?”薄念倾自信地笑道。
大巫女凑近去,好奇地问:“您准备怎么办?”
薄念倾手指勾了勾,大巫女把耳朵凑过去,等着他发话。
“你太蠢了,办不好事,所以乖乖在这里看着归寒邪,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打他的主意,不然我让你变成杀手王的毯子。”薄念倾冷冷地说道。
大巫女打了个冷战,情不自禁地退了两步,再看他时,感觉看到了魔鬼。
胡疆大营。
大汗匆匆下马,铁青着脸色,直奔大帐。
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位妇人,戴着珊瑚珠子做成的脸帘,快步跟在大汗的身后。
“大汗,小叶可汗还没有回来。”大将行了礼,飞快地站起来,跟着他们往大帐里走。
“峥嵘郡主自己跑去了兰烨国。”妇人取下珊瑚脸帘,锐利的视线扫过众人,大声说道:“你们可有她的消息?”
“听说了,大妃莫急,坐下说话。”众人点头,又向她行礼。
“这丫头非要与帝夜天联姻,我与大汗都很担心,所以赶紧追过来。你们马上去给帝夜天送信,让他好好地把峥嵘郡主送回来。”大妃扶着丫头的手坐下,大声说道。
“是,马上就派人去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