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斤的大肉放在院子里的四方桌上,一屋子忙碌的男人来来往往,干活做饭的也就几个女人,墩子把肉放下也没有走。
“这肉太多,可要我帮忙切好?”
“行啊!有劳了。”
孟琳琅自己是切不来肉的,拿刀划伤口这些倒是在行,这时候的菜刀没有钢钝的很,她平常切个药材还行,耗力气的活都是赫江与牛二他们动手的。
王大娘和李寡妇是有一把力气,但中午一下子
多了二三十个人吃饭,这会儿还要去厨房捞饭,要不然中午饭来不及了。
墩子是留下来帮忙了,反正他那肉摊也是流动的,这会儿板车就放在医院门口,有人要的话喊一嗓子,他就能出去做生意。
七月份四季豆茄子黄瓜现在正当季,也不求多好,只要分量够管饱没有人会嫌弃。
尤四姐也在帮忙择菜,见对墩子他不陌生,这后生仔天天往家里送棒骨,都要留下和孟琳琅说两句话。
说是老相识,但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不一样,作为过来人尤四姐还是看得出来的。
“诶!妹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尤四姐神秘兮兮的凑到孟琳琅耳边道。
“什么呀?”孟琳琅忙着切茄子,看都不看尤四姐,“这是在别人家,茄盒啥的太费油,你要吃的话,我回去咱们自己做。”
“我瞧你说的,是那么好吃的人吗?!”
“你是。”
孟琳琅直接不给她留面子,这女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今天做主让李寡妇破费买了这么多肉,再炸茄盒,孟琳琅怕李寡妇心疼银钱气得晕倒,到时候要救人太麻烦。
尤四姐被孟琳琅说得面红耳赤,她这妹子的毒舌算是领
教了,“不扯这个了。今天我倒是看不出来,原来还有这层意思的。”
孟琳琅总算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这女人跟眼角抽搐了一样,不停地往边上打眼色。
迟钝的顺着尤四姐的眼色看过去,那边墩子正在麻溜的切肉,那些肥膘在大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在他手上要磨很久才能切下来的一块肉,到墩子手里就像切黄瓜一样简单。
什么意思孟琳琅没有看出来。
“这七路能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学了这门手艺?以后杀猪卖肉吗?”
尤四姐哄堂大笑,被她的话刺激到了,没想到孟琳琅会这般的迟钝,连自己话里的意思都没有领悟到。
“什么学杀猪卖肉啊!妹子,你可真是太逗了。”
孟琳琅没觉得好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看墩子切肉的手法和庖丁解牛一样熟练,这手艺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学会的。
“你可别笑了,顾着你的肚子一点,真的有人被笑死的。”
尤四姐的笑戛然而止,好吧,为了孩子着想,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瞟一眼那边别有居心小心翼翼看过来的墩子,再看看无动于衷无知无觉的孟琳琅,这事还是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