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不用惊惶,我就是来看诊的,不是什么将军。”
赫连老将军什么样的人物,当然听得出来孟琳琅话里的话,这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但胆子不小,居然知道他的身份后,还敢赶人走。
倒是有几分他们将军府的气魄,他挺喜欢,那种唯唯诺诺的到时候也立不起来。
赫连老将军自顾自的肯定了孟琳琅,不管人家怎么想送客,抬脚就进了堂屋。
他不需要赶,要赶的是那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柳家小子,走到一半又回头上下打量着柳文琦。
“柳家小子,你这衣衫不整实在不成体统,赶紧进去收拾收拾吧!你祖父一贯重规矩讲究,若是知道你在外头这样不修边幅,那可是给你祖父脸上抹黑。”
没得污了他家未来孙媳妇的眼睛,赫连老将军可是一贯护犊子的。
“将军教训的事,文琦受教了。”
柳文琦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柳太傅家与赫连将军府,那是整个大宛国上下都知道的仇家。
当初赫连江因为酒后失德,就是柳太傅凭借一己之力,动员门生在皇帝面前参了一本,致使赫连江兵权上缴,被驱逐出京。
八年过去了,赫连江还是没有音讯,将军府更是一落千丈大不如前,赫连一族的男儿骁勇善战都是壮年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赫连江北家族除名后,就剩下两个男丁,其余妇孺不说,男丁一个老一个只会读死书的撑门户。
这样的深仇大恨,要不是赫连老将军一贯有武将风度,这都可以在柳家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让柳文琦消失,以报当年的仇。
“林孟,你切不可粗心大意,一切小心。”
柳文琦后背的凉了,赫连老将军或许会因为柳家放他一马,但孟琳琅孤苦伶仃一人,脾气一贯又耿直,别得罪人惹来祸事才是。
“你自己顾好自己吧!我先把人打发走。”
孟琳琅以为他是被那老人家说的羞恼了,毕竟年轻人都是好面子的,打发柳文琦回去,自己则拎着医药箱准备给赫连老将军看诊。
赫
连老将军进去也没有坐着,背着手渡步打量着屋子,这偌大的屋舍除了一桌两张椅子外,居然没有更多的摆设了,这日子过得极其寒酸,不像他将军府的人。
“回去把我库房里的那只白玉瓶,和那一套鸡翅木家具给林大夫送来,这悬壶济世的大夫,怎么能过得如此寒酸。”
陆安傻眼,谁都知道老将军库房里的好东西都是留给孙辈的,只是攒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看见儿孙成婚送不出去。
现在要给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大夫,这哪是来上门打探消息的,分明是给孟琳琅伸出金大腿让她依附的。
“主子,树大招风。咱们给的那一匹马已经算是厚赏了,再不济给点银子便是,大张旗鼓的送家具,恐怕不好吧?”
本就素不相识的人,也不了解品行,万一借着将军府的名头在外搞事,那不是坏了这些年保持的低调吗?
“罢!就按你说的做吧!”
赫连老将军也不坚持,将军府都要过得谨小慎微,更何况一个没有根基的小大夫,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还是别给她惹麻烦了。
孟琳琅进去赫连老将军正好转身过来,消瘦单薄的身子也太过柔弱了,幸好陆安及时提醒,否则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