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沐舒窈默许的眼神,天璇愈发得意。
“依我看,侯府本应归您父亲所有,但眼下情况复杂,不宜直接挑明。我们暂且聚焦于侯爷夫妇遗物这一部分。”
沐舒窈表示赞同,心中对天璇更多了几分赞许。
这少年虽年岁尚小,却心思细腻,虑事周全。
“我估算了一下,侯爷夫妇遗留的财产,按清单计算,大约价值八十万余两。其中既有银楼存放的银票,也有字画、商铺等转换后的价值。”
“这些表面之物,只要确保古董字画未遭替换,便不难处理。但这些年积累的田产商铺收益,才是症结所在。”
“我的建议是,王妃无需亲自动手。您的身份尊贵,不应为些许银两与他们纠缠,那反倒是降低了身份。交给我来处理即可,如若我力有不逮,俊王府的大管家定会助我一臂之力。”
天璇更进一步提出,即便大管家出面亦非上策。
在这场家产争夺中,无论孰是孰非,在外界看来,侯府始终是一家人。
若真的闹得沸沸扬扬,伤的不过是侯府的脸面与尊严罢了。
他天璇,与常人不同,年纪虽小却无畏于世事,仅是一介跟随在王爷身边的小厮。
这份不羁与纯真,让他在权贵之间游刃有余,即使争论至面颊绯红,亦不惧人言可畏,只因他心中坦荡,无所畏惧。
“那二夫人仅呈上地契与房产凭证,其用意昭然若揭,分明是不愿将多年累积的收益拱手相让,利用王妃您性情温婉,不屑于为些许财物失了风度。”
言至此,一抹锐利闪过少年的眼底。
“但我并不惧怕,即刻便去寻她,索要历年账簿。无论她是否愿意交出,也无关乎那些账目的真假,于我而言皆不足挂齿。我结识了几位擅长理账的高手,稍后将他们带至田庄与店铺,必定能将这些年来应得之财算得毫厘不爽。”
“若您心慈,愿吃些小亏,将所得之数十分之一作为辛劳费赠予二夫人,也算是大方之举了。”
此话出口,不无几分调侃,却也是真心实意。
沐舒窈闻言,微抬眉眼,目光中藏着深邃,“可若是我不愿如此呢?”
对于二房那对夫妇对爵位的觊觎,他并非不能理解,人之常情,皆为利来。
但最大的错,莫过于他们竟敢设计使自家兄长失踪,上一世自己耗尽年华,却未能觅得丝毫线索。
如今,二夫人竟还妄图侵吞自己的银钱?
天璇双手一摊,脸上尽是不在乎的洒脱,“有何难?我们论事不论人,王妃放宽心,我必为您一分不落地讨回公道。”
“二婶以精明著称,天璇,你何以如此自信能分毫不差地取回所有?”
旁人疑惑之际,天璇笑得神秘莫测,“这个嘛,不便多言。总之,我自有妙计,保准让她乖乖交出一切。”
天璇自信满满,沐舒窈见状,也便不再多言,只道:“那便交给你了。记住,她休想多占一分便宜。”
天璇重重点头,语气坚定:“王妃请放心,那些未曾记录在案的收益,她私下里必然捞了不少。如今我们严防死守,她也不敢造次。王妃大可放心,无论她藏匿了什么,我已一一查明,列成清单,这些便是我们的底牌。”
沐念云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望着这位年龄相仿的小厮,心中涌动不安。
如此能干之人竟是俊王身边之人?
年少却心机深沉,竟还想着留下嫡母的把柄。
未来,嫡母欲在二姐面前玩弄手段,岂非都将受到钳制?
她暗下决心,回去定要提醒兄长和母亲,遇此黑心小厮,最好避而远之。
获得沐舒窈授意,天璇如同一阵风,转瞬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