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仍未寻得传说中的寒蝉,只能以普通草药暂时缓解毒性,但这绝非长久之计;二是关于沐子羡即将到来的春试,那是决定命运的关键一战。
今年的春试定于二月初九,算算日子,留给沐子羡准备的时间已不足一个月。
对此,沐子羡本人倒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毕竟他的才学早已得到认可,无需过分担忧。
然而,张小娘和沐念云这对母女就没那么淡定了,她们因身份之故。
总是忧心忡忡,一会儿担心进考场用的文具是否齐备。
一会儿又计划着去庙里烧香,祈祷上苍庇佑沐子羡能够一举夺魁。
见到这对母女日益沉重的心事,沐舒窈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她的言语温和而中肯:“姨娘、四妹,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春试之时河水恐怕还未解冻。二哥的衣物鞋袜,你们是否已经准备妥当?毕竟,考试时虽不能穿着厚重,但内衣裤这类却是不受限制,哪怕层层叠叠,也不会有人过问。”
张小娘听闻此言,恍然大悟,拍着额头懊悔道:“我这整天瞎忙活,到头来竟不知所为何来!衣物是现成的,唯独袜子稍显单薄,我这就去多准备几双厚实的袜子来。”
话虽如此,她的心底却泛起一阵酸楚,“若不是二小姐屡次提醒,我这浅薄的认知恐怕真的会耽误了子羡。至于老爷,儿子即将踏上科举路途,他却从不过问,从不指导……”
提及此事,沐念云的脸上也满是愤慨与不满,“父亲现在眼里只有叶小娘和大小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
叶青栀作为宠妾,自是得到了沐二老爷的格外宠爱,而身为未来皇后热门人选的嫡女沐容汐,则占据了父亲绝大部分的心思。
人的精力终究有限,在这样的偏爱之下,对于即将参加春试的庶子,他又怎会有余力去关心与指导呢?
但对沐舒窈而言,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二叔当年也只是二甲进士出身,他的见识又能有多高呢?”
她淡淡地说道,言语间透露着一丝不屑与调侃,“在我看来,三哥的文章深邃老练,见解独到,要取得佳绩并非难事。”
在前世的记忆中,沐子羡是连中三元的状元,而今正值皇上寿诞,即便是为了图个好彩头,沐舒窈也有十足的把握,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沐子羡的状元之位都将稳如磐石。
只是,这些话,她目前还不宜对张小娘和沐念云明言。
于是,她轻声提醒,试图转移张小娘心中的那份失落:“最近,姨娘还需多多留意三哥的饮食。确保他的身体康健,方能有充足的精力应考。”
张小娘何等聪明,一语便洞悉了沐舒窈的深意,急切问道:“二小姐的意思是……”
沐舒窈的声音低沉而警惕:“不仅是三哥,姨娘和四妹也要小心。饮食上,最好是亲自下厨准备,免得重蹈上次梅花宴的覆辙,关键时刻因身体不适而错失机会。”
张小娘如遭电击,猛然惊醒。
那一次,本是受邀参加长公主宴席的好机会,却被厨房中的一碗意外变质的酥酪彻底毁掉,她因此而病倒,女儿也未能出席,丧失了一次重要的交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