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赶不上助其考试，也要让外人看看，安国侯府并非无情无义之辈！

二夫人面色凝重，简短地交代了身边的丫鬟几句，丫鬟立刻小跑着去传达指令。

“说起来，老二和张小娘做事真是不讲情面。”

见丈夫的怒气稍减，二夫人趁机转移话题，“春试这般大事，却半点风声也不透露，是在防备什么呢？”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沐二老爷的心弦。

他沉坐在椅中，面容阴郁：“张氏出身低微，眼界自然有限。”

“是眼界有限，还是攀上了高枝，反被他人所用，这就难说了。”

二夫人话语尖酸，毫不留情。

沐二老爷疑惑：“这话何解？”

“哼，老爷您还没听说？”

二夫人撇了撇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嘴角微扬，“二小姐一回家，张小娘她们就殷勤无比，那亲密的样子，简直就像亲姐妹一般。”

她目光流转：“还有那次琳琅苑的火灾，老爷您也亲眼所见，深更半夜，子羡还在那里呢。”

这番话，含义颇深，引人遐想。

“够了！”

沐二老爷厉声制止。

他沉吟片刻，决意今日不再去衙门，招来小厮，吩咐他速去工部代为告假。

转向二夫人，沉声道：“他们身为堂兄妹，年纪相仿，亲近些也在情理之中。”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天璇楼，训斥完容泽离开时，瞥见的舒窈与念云手牵手的那一幕。

他揉了揉眉心：“你的意思是，二丫头怂恿了张小娘她们？”

“我可不敢妄加揣测。”

二夫人针锋相对，令沐二老爷愈发焦躁。

他猛然起身：“我去问个清楚！”

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二夫人冷笑，旋即眉头深锁，心中暗叹自己的疏忽。

若是子羡春试落榜，倒也罢了，万一高中，哪怕是二甲，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忧虑悄然笼罩在二夫人的脸上。

张小娘，这个曾经看似温顺的女子，她也低估了。

当年因她性情柔和，才将其提拔为姨娘，却不想，如今她竟敢因为诞下一对儿女，反过来威胁自己。

二夫人冷笑一声，起身走向一只上锁的小盒——那里藏着她那些陪嫁仆人的契约。

她抽出张小娘的那份，思忖再三，又轻轻放回。

她打算先与女儿商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