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很快就将枪口对准了叶无霜,要不是有人拦着她只怕早就冲上来将她撕个粉碎,那怨毒的眼神更是看得人脊背发凉。
“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被叶老太嫁给人当后娘的大孙女儿吧!你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种什么时候学会给人看病了?还敢装模作样的给人开方子,你这不是拿别人的性命当儿戏吗?我们要是知道这药方是你开的,打死也不会让我妹夫吃的!”
薛氏的哥哥名叫薛量,虽然没什么大能耐,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向是疼爱有加,纵然她已家人多年,他也看不得她受半点
委屈。
“我能够理解你们悲愤的心情,可人死不能复生,你们难道不想搞清楚他究竟是为什么死的吗?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是被我害死的,只是一同吃药的可不止他一个,为什么别人没事,偏偏就是他出了事?”
叶无霜本想好好和他们讲讲道理,谁知此话一出更是彻底惹恼了这兄妹俩。
“你这个毒妇真正是何其毒也,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男人天生命薄,活该死了?他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心知肚明,就凭你假冒医者,胡乱给人开方就可以给你定罪,今日我一定要让你给我男人偿命!”
薛氏正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周长老已经拄着拐杖带人赶了过来。
由于村中族长一位空缺,许多村务便落在了周长老身上,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几日下来身子便有些吃不消,原本花白的头发此时已是银白似雪,看起来格外显眼。
“周长老你可算是来了,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紧接着薛氏就如同倒豆子般将叶无霜的“罪行”噼里啪啦的数了一遍,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周长老的眉头越皱越深,就算夹死只苍蝇都没问题。
如今薛氏一族为了薛大姑娘招婿一事闹得不可开交,每日里争斗不断,这钱三虽然不是薛家人,可这薛量兄妹俩也不是好打发的。再加上事情关乎人命,已经不是村规可以论处的了。
“赵家娘子,上回我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谁知你却越发胆大包天,居然敢闹出人命来。既然你也承认了,那我也不必再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将你收入祠堂关押,等我向衙门禀明情况之后便将你送堂过审。”
叶无霜惊道:“我承认什么了?周长老,您可是掌管刑责的长老,您的一句话不仅关系着一个人的声誉清白,甚至还能影响人家的身家性命,您怎么能这般草率就下决定呢?”
周长老的脸由红转黑,两根山羊胡更是气得上下直颤,他活到这把年纪,除了族长之外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质疑他的权威,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人证物证俱在,怎么能算是草率?难道你非要逼着我动用大刑才肯招认吗?”
“这就不必了,我这个人天生骨头软,您若说要动刑那我自然什么都认!只是村里有人不明不白的死了,难道不应该先请个仵作查清楚死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