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立刻反唇相讥:“那这手印可是千真万确!你要是不愿意你为何要按,既然按了就得照规定办事!”
李青被俩人的争吵搞得头晕脑胀,只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你们两个别吵了,既然这件事牵扯到薛姑娘的叔伯,那我就让人把他请过来当面对质。”
薛怀忠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被衙门里的人通传,临出门之前他似乎已经猜到所谓何事,居然一反常态地对着高氏细细叮咛了一番。
刘妈妈一见他就立刻扑了上去。
“就是他,没错!就是他!我给了他整整六两银子,如今一分回头钱没看着,还惹了一身的骚,真是想想就让人生气!”
“大伯!竟然真的是你!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要这般害我!”
薛虞燕心痛如绞,她对这些所谓的亲人百般容忍,以德报怨,没想到却又一次上演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薛怀忠第一句话却是对李青说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我家人无干!”
叶无霜冷笑一声:“薛大爷这是急着要为谁开脱呢?你们一家子天良丧尽,猪狗不如的东西,这次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逃脱!”
“这是我薛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要不是你一直上蹿下跳,暗中挑唆,我家赖儿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你也别得意太久,我薛怀诚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满头白发的薛怀忠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只会把错误归结到旁人身上,而他自己则永远是那个受尽委屈的受害者。
人证物证俱在,事实皆已清楚,李青吩咐手下将薛怀忠五花大绑,押回捕快房细细审问。
至于刘妈妈先是犯了失察之罪,当街强抢民女也是事实,最后被李捕头罚银百两,外加封楼整顿三个月!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等于要了刘妈妈的命,一百两银子倒是小事,可一旦封楼就
代表她多年的心血化为乌有。
这个行业本就竞争激烈,她红杏楼在苍桐镇上一家独大了这些年,不知惹了多少人暗自眼红。别说三个月了,就算是三天,那些老客就会找到新的逍遥之所,而楼里的这些姑娘也会各奔前程!
“李捕头!万万不可呀!您怎么惩治我都行,可这楼里养活着百八十张嘴,一旦封楼,就是逼我们去死啊!”
刘妈妈这一嗓子算是提醒了所有人,大家纷纷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可李青却不为所动,大手一挥强行将众人驱散。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之际,却突然看到周长老带着一大帮黑水村的村民赶了过来,其中满脸焦急冲在最前头的赫然正是族长夫人。
“燕儿!你没事吧燕儿!娘听到消息吓得魂都没了!我苦命的闺女,老天爷怎么就不肯放过你啊……”
“娘!”
薛虞燕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可在看到娘亲的那一刻,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母女俩抱在一起险些哭到晕厥。
周长老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拄着拐杖走到李青面前连连拱手。
“李捕头辛苦了!族长大人委托我向您说一声谢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当请诸位兄弟吃顿夜宵!”